她吓了一跳,正想叫出声来,却被马车上的人捂住了嘴,只听得那人极低的声音道,“是我。”
宋婉宁眨了眨眼,才看清眼前的人竟然是殷易臣,殷易臣穿了一身与平日里不相同的黑色劲装,长发只用玉冠高高竖起,比起平日里不苟言笑的殷丞相,倒是多了几分少年气。
宋婉宁拿开殷易臣的手坐直了些,只瞧着殷易臣无奈道,“丞相,你这是要去哪儿?大半夜的为何又钻进我的马车里?如今孤男寡女若是叫外人见着了,只怕我的名声都坏了。”
“这路上无人经过,放心吧。”殷易臣坐在宋婉宁身侧,朝着宋婉宁轻声道,“若是真被人知道了,为了你的名声着想,那我娶你进门便无事了。”
宋婉宁心中汗颜,殷易臣自打上次在马车里说开了似乎是打通了任督二脉,脸皮实在是厚的吓人,叫宋婉宁直招架不住,“丞相这是要去哪儿?”
“去普陀寺烧香拜佛啊。”殷易臣瞥了一眼宋婉宁,淡淡道,“不会宁姑娘也要去吧?既然是同路,那同行也未尝不可。”
宋婉宁心中诧异,张口便询问道,“朝中诸事繁忙,丞相竟然还有功夫去普陀寺上香?”
“我不仅要去上香,还要去沐浴斋戒半个月。”
宋婉宁心里想着,若是宋荆知道自个儿的仔细盘算倒是正好成人之美了,只怕是会气死的。
宋婉宁眼见着殷易臣真要跟着去普陀寺了,不知道他到底是为了什么目的,不由得苦口婆心的劝说了起来,“丞相此行只为了沐浴斋戒?”
“不然呢?”殷易臣摆了摆手,“前几日来了个道士去我丞相府算命,说我如今官声不好,若是想改变只有沐浴斋戒半个月。”
宋婉宁那些个想劝殷易臣回去的话只能尽数咽了回去,转而道,“丞相,如今夜深了,我还是个未出阁的女子。丞相若是心里还存着半分尊重,那便下了马车自行前去罢了。若是我被人瞧见了深夜和丞相同乘一车,只怕是只能一脖子吊死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