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咱们知府文大人,对正通钱庄都是恭恭敬敬的,傅大人刚来永安县,还是别出这样风头的好,万一让东阳郡王知晓此事,恐怕不能善了。”
听到主簿的话,傅文睿似乎才发现异常,“你们便是这么办事的?因为背后是奚氏,便不敢再查下去?既如此,要如何破案?”
主簿也知道傅文睿是京城礼部尚书的公子,便有心卖个好,声音压低,“这件事既然举报的人是杂货铺老板,人也抓了,私盐也查抄了,自然是到此为止。”
“大人今日就将此案结了,交到知府衙门那边,便与大人无关了,就算是文知府也不会再查下去,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傅文睿不可置信地看着主簿,“到此为止?之前也有人举报过私盐,便是如此点到为止吗?”
主簿微微颔首,“咱们沧州是两淮之地,这种事情是只多不少,历任县令都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傅文睿身世算是好的,故而就算得罪人也能摆平,但是之前的县令可都没背景,若是不小心翼翼,恐怕当个县令也就到头了。
“简直是荒唐!”
傅文睿气得不轻,手中惊堂木重重一拍,“我不管之前县令如何办案,但既然到了我这儿,便是正通钱庄贩卖私盐,有线索就要查下去,现在立刻去拿人。”
主簿听到这话,顿时翻了个白眼,这可真是油盐不进,得罪了奚氏便是得罪东阳郡王,就算是礼部尚书,恐怕也保不住傅文睿。
不过他该说的都说了,傅文睿作死他还能怎么拦着,当即便让人去正通钱庄抓人。
很快正通钱庄的当家人奚铭就被带到了,二十出头的年纪,一身锦缎丝绸绣着蟠螭纹的赭色长袍,站在堂下,看着傅文睿也不打怵。
“不知傅大人唤我何事?”
傅文睿微微皱眉,“见到本官为何不跪?”
听到这话,奚铭看着傅文睿,“我是金陵奚家嫡系,也要跪吗?”
“我并不记得皇上有下过旨意,说奚氏可以见官不跪,除了有功名在身,见官都应当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