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九看着昏迷不醒的萧湛,神色有些复杂,“在伏击庆王的时候,如公子所想,遇见了洛腾和宋文禹。只是……在咱们意料之外的是,姑娘也来了。”
飞云闻言,在短暂的震惊之后,神色了然地点了点头道:“我知道了,你下去歇息吧。”
阿九站起身来就要往外走,走到门边时,忽然扶住门框,表情痛苦地捂着胸口的位置。飞云见状,赶忙将阿九扶着坐下,“你伤得比公子还严重,为何不说。”
“……这是阿九应该还给姑娘的……前辈,姑娘好像察觉到我的身份了,我……”阿九抬头看着飞云被烧毁了的半边脸,下半句话,如何都说不出口。
“你若还心生犹豫,不必跟着我们趟这趟浑水。你是走是留,我都不会阻拦。”飞云声音沙哑地说道,并运功为阿九疗伤。
阿九闻言,眼眶有些发烫。她觉得自己的身体和意志被撕扯成了两半,让她痛苦不堪。她闭上眼睛,如何都无法让自己平静下来。
飞云见状,立马将功力收了回来道:“你这几日还是不要跟着我们出去了。好好休息,别的以后再说。”
“前辈,若是你没有告诉我我的身世……就好了。”阿九睁开眼睛,喃喃说道。她抬起头来看向飞云,“前辈,您是真心想为我们这二十一个孤儿的家人报仇,还是另有目的。”
“我不会害你,因为你是出云国的人,我的亲人,公主的子民。”飞云看着阿九渐渐泛起水雾的眼睛,如是说道。
“那……你们会害姑娘吗。”一想到自己这么做相当于是背叛了阿金,阿九便心痛得无法呼吸。
“他不会害你家姑娘的,任何时候都不会。”飞云看向尚在昏迷中的萧湛,轻轻说道。
……
阿金六神无主地等着宋文禹回来,他人刚一踏进屋子,阿金便站起身来,“怎么样,今日在朝堂之上,圣人可有说什么。”
宋文禹摇了摇头,拉着阿金一道坐下,“现下阿腾昏迷着,当时的情况也只有我一人最清楚。就是……我担心阿腾醒来之后,会对你的事情刨根问底。”
“这件事,在我预料之中,”阿金深呼吸道,看着宋文禹,她忐忑不安的心一下就平静下来了,“若是洛大人真的闻起来,你便如实说了吧。据实以告,总比隐瞒要强。越是隐瞒,他越是会对自己的猜测深信不疑。”
“对方明显是想将通天阁牵扯进来,才会故意这么做的,”宋文禹听了阿金的话,如是说道:“本来我并没有往这方面想,父亲今日提点了我,让我忽然明白。你我其实都是局中人,都被那人拿捏在了手心里,当了一颗棋子。”
宋文禹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阿金。
“又或者,你是在他的算计之外的。但是不论你那天是否出现,这个人的帮凶之中,至少有一人出自通天阁,这将会是大家有目共睹的事情。若是那天晚上你不曾出现……或许,我和洛腾早就没命了,这大概才是那个黑衣人要的效果。”
阿金低头听着宋文禹的分析,眼中闪过一丝难以言喻的痛苦。她微微抓紧了裙裾,小心翼翼地掩藏着这异样的情绪。宋文禹说完这些,见阿金依旧沉默,便将她轻轻揽在怀里道:“你也不要太过担心了,船到桥头自然直,总会有办法的。”
他的这么一番安慰让阿金破涕为笑,她抬手擦了擦眼角的泪水道:“什么时候,思虑周全的宋大郎君也会说这种走一步看一步的话了。”
“此一时彼一时。”宋文禹微微笑道,半开玩笑地说了这么一句话。
“好了,你先去梳洗一下,然后去看看怀仁吧。他伤势恢复得差不多了,正急着让你给他安排差事呢。”
经阿金这么一提醒,宋文禹才想起来这几天忙着查案,确实疏忽冷落了怀仁。他点了点头,也没有多想,便果真在梳洗之后离开了东厢房。
“姑娘,您怎么把姑爷打发走了?”阿珍这个时候进来,轻声问道。
阿金回过头看她时,表情严肃得可怕,“这几日你们可寻到阿九的踪迹了?”
阿珍摇了摇头,“初见师兄还在找,可就是找不到……奴婢猜,阿九师姐是不是出城了。”
“不,她一定还在这附近。”阿金回过头,眼神冰冷地看着摇曳的烛火,“我立马修书一封,你让初见将这封信快马加鞭递回去,十万火急。”
“哦,姑娘,什么事情这么着急啊。”
阿金垂下头,神情痛苦,“阿九叛变了。她投奔了摘星阁。”
阿珍研墨的动作一顿,一脸惊讶地看着阿金,半晌才颤颤巍巍地回道:“不,不可能吧。阿九师姐她怎么可能……”
“所以我才要问清楚当年的事情,我猜她一定是被人拿捏住了什么软肋,否则,按照她的性子,无论如何都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我也不相信……她会这么做。”
阿金嘴上虽然这么说,心里却没底得很。那日琵琶声渐起之时,她就听出了这是阿九在弹奏。原因很简单,因为阿九本不擅长音律,她的琵琶指法还是阿金教给她的,所以阿金不可能认错这弹奏之人。
“你不要再多问了,赶紧研墨,我要在文禹回来之前,将这封信写好。”阿金闭上眼睛,打断了阿珍喋喋不休的问话。
阿珍闻言,连连称是,纵然心中有各种疑问,却再也不敢浪费时间了。
喜欢金闺娇娆请大家收藏:()金闺娇娆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