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你们胆敢在背地里生出什么龌龊的小心思,哼哼,那就休怪本将不客气了。”
时姜维刚刚百战归来,稍稍作势,眼神中就有一股抑制不住的杀气流露出来,寻常人根本难以招架。
范疆、张达被他冰冰凉的眼神扫视,只觉像一把锋锐的刀在头颈处划过,一时皆噤若寒蝉,头捣如蒜,忙不迭答应下来。
姜维见状,这才点了点头,挥手放行。
“行了,马上便是新年了,还是早些回去探望家人吧,这儿自有本将替你们说项。”
两人灰溜溜地走了好一会儿,张星彩这才现身,重将诸人引入堂中安坐。
姜维默默打量,只见她嘴角微微含笑,显然已经成功劝服其父亲张飞了,当下不由得长长吁了口气。
堂中,但见张飞精神稍振,虽然碍于身份自尊,并未说出什么道歉的话语,但说话间语气已经缓和不少,想来这本身就是一种态度。
张星彩为他上了醒酒的汤水,张飞粗粗喝了几口,即要起身告辞,诸人起身相送。
临别之际,他恍若没事人一般,忽得拉住关兴、姜维二人,笑道:
“等出了孝愍皇帝的丧期,俺便要给苞儿找一门亲事冲一冲喜……你们三人乃是结义的兄弟,差不多也当成家了,若看中了哪家女子,且跟俺说一声,俺自会替你们做主!”
关兴、姜维对视一眼,齐齐躬身拜谢。
张飞嘿嘿笑了两声,踉跄着脚步转身离去。
正所谓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张飞爱酗酒伤人,刘备、关羽等人都看出此事深藏隐患,皆曾劝他休得贪杯误事。
但事实是,无论外人怎么劝说,那也只是外部的约束,张飞忍受得了一时,时日一长,每每固态萌发。
但方才一番话语,使得姜维真真切切感受到了张飞对张苞深沉之爱。
这一次,他十分确信,张飞必定会看在为子孙后代延福的份上,不再随意酗酒伤人了。
因为父母之爱,是世间最强大的牵绊,是源自于内心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