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说你的事,你扯淑妃做甚?家世?朕何曾置喙过你的身世?”
杨充仪眼色暗了暗:“陛下是不嫌弃妾,可拿妾家世做文章的人何许多也!自县主们入京便流言纷繁,尤其县主同淑妃交好后更多人瞧不起妾。妾知道崔氏其父身居要职,妾不想给陛下惹麻烦,自然对崔氏多有忍耐,可……”
在后边的话,淳祈帝不听也晓得,不过是崔氏自傲瞧不起杨充仪。
可崔氏瞧不起杨充仪,不是杨充仪要丽小仪命的理由!
用丽小仪性命做局陷害崔氏,未免太阴损!
何况,充仪和常在小仪,有什么好计较?充仪又如何能被一个常在欺负?
淳祈帝看杨充仪,岂止是一点失望:“你是朕封的充仪,怕什么流言蜚语,又何必用这种手段找崔氏麻烦?”
杨充仪噎住,还能为何?她多年来的小白花形象如此,还能兀自跳转不成?
她不得保持从一而终讨淳祈帝怜惜吗?
她想否认自己骨子里如毒蛇一般阴冷的、只是想玩弄摧残人的傲骨和精气神的坏心。
“妾……”但杨充仪无可开脱,只能转移重点,“陛下您是看着妾过来的,流言蜚语,妾少时已听得够多了!”
杨充仪看着淳祈帝冷漠的、不为所动的脸,终究是忍不住了,捂着心口,一副凄凄惨惨:“手段?妾也不想用这种手段。陛下是不是觉得错看了妾,觉得妾心计悱恻?可陛下,妾少时也在宫里待了多年,同陛下一般听的瞧的可少了?”
“陛下您可忘了,您曾经说过会对妾负责,会护着妾,可……陛下不帮妾,妾只能自己动手啊!”
杨充仪不提也罢,这么一说,淳祈帝反倒怒火中烧,怒极生笑:“是朕不帮你?”
杨氏抬眼,淳祈帝瞧人模样,不想多说废话:“杨氏你扪心自问,朕方登基就派安郡王守琼州,你不能生朕便送你一对儿女,朕仁至义尽。而你,如何回报得朕?多年的温柔小意都是假装,心无半点容人之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