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太医的意思,日后本贵嫔少不得受这一番苦楚?”
张太医抹了把汗,匍匐道:“微臣并无此意,不过各人体质原因,就是身子没毛病的有时也会被这事儿折磨,娘娘年轻身子没定性,如今转变也会有。”
销雪总算转笑:“哦?既如此,那便麻烦太医开药了。”
张太医不晓得这事有什么好开心的,但也不由的他多想,拿了赏银就去抓药。
鱼尾关上门,怕冷风吹进来。
再去销雪身边,就见销雪已是泪流满面,那是无声的哭泣,呆滞的眼泪。
鱼尾叹了老长一口气,眉心紧拧,不顾主仆之别,就抱住了销雪:“郡主莫哭,叫大长公主瞧见了,大长公主又得心疼了。”
鱼尾不说还好,一说,销雪更是紧紧抱住鱼尾,泪湿了一大块鱼尾衣裳。
“所以说这深宫岌岌,我真的走错路了吗?”
鱼尾跪在销雪跟前,抬头仰望:“可是郡主啊,我们已经不能回头了。”
销雪咬唇,向上擦去泪痕:“我便是如何也想不到,枕边之人一边说尽暧昧之语,一边却毫不手下留情。”
“郡主啊,对那高台顶上的人,哪里希望您有子呢。”
“是,是我愚蠢,差点都快沉溺,差点要觉着自满。所以,上回哪里是忧心风寒,不过是瞧瞧,或许愧疚自己做的事让我遭这难。”
鱼尾沉默,只是看着销雪。
“送上门的总是不如自己要的,不论是征服欲还是新鲜感,我都给不了了。有人是依附求存,可我本居高台,哪里能样样齐全?而若非本居高台,如何说我一心谋爱,真是死局。”
“可笑的是,我还得装聋作哑。张太医说这体质恰好给我用药理由,我多爱他啊,爱到孩子都不愿有,爱到每月痛一遭都忍得。”
鱼尾:“郡主,何必,若是实在不行,郡主说要谁……”
销雪堵住鱼尾的嘴:“这话不能再说,若被祖母晓得,她那么爱民爱民,不得失望至极。就我现在进退不得样,就他那般心明眼亮的样,我若是做了不该做的,才真叫前功尽弃。总归,一年都没到,我早不是说路漫漫。”
鱼尾:“郡主这般想,鱼尾就安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