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手毫无惭愧地踏过狼藉,破碎的红纱滑过她的脸,残酷与美恰巧融合。
枕越看到同行,心中多少是有惊喜的。
猩红的血雾在他指尖流转,四面八方竖起一道道裂缝,枯瘦的手臂从缝隙中伸出,钻出无数个四不像的鬼影。
鬼影无意识爬行,木讷地向今夕袭去。
今夕以气做剑,飞身扫过四周,鬼影被割成两半,化为黑色的颗粒物。
接连挡下涌动的暗芒,今夕跃到他面前,恰当的力道将银针巧妙运用,一扫枕越手中风雅的折扇。
扇面从中间裂开,掉落在地,男人本如玉琢的面孔横过一道伤痕,往外渗着血。
操动魔气的扇子失去效用,轩室内压人的结界顷刻间破碎开。
“惊喜么,公子。”今夕咧嘴,挑衅将手中银针甩出。
枕越甩袖,两指截住银针,定眼看着她:“我似乎认识你。”
“别套近乎啊,公子。”今夕抬手拆下浸过毒的银簪,不给他反应的机会,几步上前,一手揽住他脖颈,以这种暧昧的姿态,使银簪破入他颈侧。
枕越吐出一口血。
黑色的,中过毒后的血。
“这可是你自己研究出的缺德东西。”今夕站在他身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枕越抬起头,已被血液污了下半张脸:“你也知道,这是我研究出的东西。”
今夕笑容滞了一瞬,伸手往腰腹摸,接着掌心湿漉漉的,她才意识到那是什么。
致命处有了伤口,她不以为意,也没有痛苦。
是了,她也已经在,漫长的苟活中,变得不是一个人了。
这便是,两个烂到骨子里的人相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