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苒倏地抬眸,看向谢麟安。
在他开口之前,摇头道:“没有人告诉我这些,我为什么会知道?”
谢麟安眉间蹙得更紧了。
“……是回到了西南,我想起了小时候的事情吗?”
云苒肩膀微微颤抖,小脸写满局促。
“别怕,夫君在呢。”
谢麟安顾不上其他,直接将人打横抱起,折返回营帐。
怀里的人儿瑟瑟发抖,他得哄着。
“触景生情,再正常不过了。是夫君没有考虑妥当,失职了。”
回了营帐,谢麟安探了探云苒的额头。
低低有些发热。
他的眼神下移,落在仍旧平坦的小腹上,凝住呼吸。
“公子,该给夫人喝药了。”
外头响起老郎中的声音。
谢麟安掀开帐帘,闻到一股喷香的鸡汤味道,狐疑地看向阴阳脸。
老郎中笑道:“您府上的伙计,烧得一手好菜,老夫出了个药膳方子,免了吃药的苦。”
“先生有心了。”
谢麟安接过,汤罐仍旧是烫的。
“今儿又送过来不少的病人。老夫得待在那边营帐,不方便过来了。药膳的方子多留了几副,按时喝了就好。也没有几日,最多再过七八天,桃花癫便能消停了。”
“先生一直在镇子上,对桃花癫很有研究。可知道这病症会不会有后遗症?往后……你知道……”
谢麟安稍稍往帐内看了一眼。
阴阳脸郎中心领神会。
他摇头:“夫人身体亏空太多,早些料理好,没有大碍。公子不必挂心,老夫自当竭尽所能。”
“医者父母心,多谢先生了。”
阴阳脸没能进帐内,听了谢麟安的话,倒也大大方方地多给几句照料人的忠告。
谢麟安一一记下。
鸡汤炖得不错。
云苒又是一口气喝光了。
肚子饱饱,心气也顺了不少。
后知后觉地,她对谢麟安为难起来。
“阿兄,如果我记得城中驱赶桃花癫的方法,是不是等到了西南大营,可以想起更多的事情?”
她对爹爹,娘亲的记忆实在太少了。
总是一星半点,凑不成完整的线。
一会儿是骑在爹爹肩头的小奶娃,看到的所有东西都是一颠一颠的。
因为爹爹会护住她的小腿,在草地上肆意的奔跑,任凭夜晚的凉风带着萤火虫与他们打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