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熙螓听她这么沮丧,显然已不抱希望了,登时试探性地问道:“这么说,若有一日枳儿回来了,夫人也可能会拒之门外了?”
“若我的枳儿回来了,我心疼还来不及。”夫人不理解她的意思,目露疑惑,“又怎会拒她于门外?”
“毕竟夫人打心底里已经不抱希冀,说明即便枳儿回来,夫人也会抱以求证的态度,将之拒之门外呢……”李熙螓欲言又止,“毕竟这次情况略有不同。”
相夫人看她讳莫如深的模样,也变得凝瞩不转,本以为李熙螓在跟她玩笑,不曾想笑了半晌却看到她清冽的眼眸,竟是一脸正容,不禁心中忐忑起来,堪堪敛了笑容紧张地注视着她,“何为不同?”
李熙螓低声试图勾起她的回忆,“夫人可还记得一年前,那位叫做善落的小娘子?”
“善落?”因她这么问,夫人霎时间脑海中倒有个人样来,只是样子模糊了,“倒是记得她一些,莫不是与枳儿有什么关联?”
她依稀记得那小女子面容恬静,跟随李熙螓身后,不声不响,若不注意,并不会发现她的存在。只记得那一日,同上桌用食,不时能感受到她的注视。再多便不记得了,总归不过是普通人家的孩子,没什么特别之处。
“若提起印象,倒是个非常委婉,羞怯的小女娘。”
夫人心不在焉地放下茶盏,双目直勾勾地望着李熙螓,眼底有着超乎寻常的困惑!
“莫不是已经有了枳儿的音信?”
夫人难以自持,这么定定看着她,巴不得她即刻说出想要的答案。
李熙螓坦言:“原来夫人还记得她,只是若我说她便是夫人心心念念,难以找寻的——枳儿,夫人可愿相信?”
夫人愕然。
如惊天之雷,猛然间在她神思间轰鸣、炸响,久久难以平息……
“你,你说什么?”夫人唇瓣颤抖着,讷讷半晌:“那孩子是……谁?”
只见李熙螓口形一张一合,极撑持着去听她道出缘由:“一年前,濮洲司马之子韩岂在偶然间,替善落查祖宅归属人时,查出她只是善家养女,也间接查出十三年前相府失女的肇因。”
“十三年前崔枳走出家中,被贼人哄骗带走,途中或是染了疾病,或是命悬一线,贼人以为她命不久矣就将她丢弃山野。正巧碰到一位老妇人经过,救下了奄奄一息的崔枳,那人便成了她的祖母,给她取名——善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