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幸门边——她的所坐之处是木屋内仅剩的无污之处。
她想叹也不出气来……
谁能想到这焉耆人,竟有能耐潜形谲迹,进入王府将她掳走,如此肆无忌惮报复,没有任何预兆,简直措手不及!
只是当务之急是该怎么想法子挣脱身上的绳索……正思索,骤然间竟腹内钝痛起来。
这……毒虫竟开始发作了?
她只觉得绞痛难忍,若不是牙关里塞着布,只怕能把牙槽咬碎。似乎体内的毒虫们试图噬出密密麻麻的通道来,顺着血液经流归入五脏六腑,四肢百骸!
小主,
疼得浑身发颤,也只能硬生生地捱着……
被这种感受裹挟了约莫半刻钟,她渐渐缓和,再缓过神,发觉浑身汗湿。似乎闯了一次鬼门关一般,即便她明确的知道自己不会疼死,但是这种痛苦却介于要死不死间,最是折磨!
她想起方才那窖穴妇女说的话,“若能出去,要及时就医……”
但喝下去的毒虫子毕竟为毒物,即便不会伤害性命,也是实打实的伤及了根本。
而且若没有法子逃走并把体内毒虫‘及时’除尽,只怕今生今世非但是困于这焉耆寨中,生死未卜,还将受到毒虫无穷不尽的摧残,已致不人不鬼,惨无天日。
李熙螓靠在门边,汗水流下下颚洇湿了嘴里的布,让干涸的嘴唇感受了一丝丝咸意。
好容易有了点劲来,发现双腿虽被捆绑,双膝盖之间勉强开合一丝缝隙。
她就将下颚与嘴唇靠近膝盖之间的缝隙,再双膝并拢压住了嘴里的布,下颚微微后仰,试了多次才成功将嘴里的布扯了出来。
为此免不了咳喘一阵,半日只觉牙巴久开而感酸痛……只是双手被绑在身后,想用手解开绳索简直天方夜谭。
这木门大概因为年久失修,如今即便锁上了也总是被动的嘎吱嘎吱响,似乎只要再用一点力就可以破门而出。
有这种信念,她便用牙咬小腿上的绳索,试图将之用牙磨断。
这时……门外响起窸窸窣窣的脚步声。
李熙螓摒声敛息,透过木屋的一线缝隙往外头看,原来乍时有焉耆人走过。
毕竟是焉耆人的地盘,若被人发现,十有八九引得焉耆人投井下石。而体内毒虫又不知何时再次发作,所以她必须小心翼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