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脚步声越来越近,她不禁往墙根边退了退,警惕往那来处看。
这次倒是几个身轻体健的女子,一路风风火火放步而来,几双眼睛皆直直往李熙螓这儿看。
看的她浑身直发毛。
所幸她们之中没人再端些什么来……
而后她们将锁打开,目标明确地朝她所在的墙根处走去,短短的一时叽里呱啦各持一句。
李熙螓不知道她们说了些什么,想必是焉耆语言,但那比比划划的样,似乎在计划对一个待宰的羔羊该如何下手一般。
摈除揣想,不由困惑道:“你们可会说中原话?我一句也没听明白。”
“……”
以她们的反应来看,显然也是没听懂。李熙螓依旧被盯得头皮发麻,不成想前几个焉耆老妇人反而会中原话,年轻的焉耆女子却一字不通,可想而知这寨子里有多封闭,竟没有与外界沟通的需要。
下一刻她便被不知哪拿出来的麻绳给七手八脚地捆了起来。
她倒是配合。
几个焉耆女子互相对视一眼后,叽里咕噜又说了些话,往她嘴里塞了一块布,就将之腾空抬了起来。
李熙螓即或猜不到她们话里的意思,也能从动作看出,她们是计划着将她转移地方了。
她就这么直板板地被抬走了,如此配合,实不是不想挣扎而是现在已经是人家圈里的羔羊,与其无力挣扎,不如省着点力气到后面有机会的时候使。
正在这时,那地上的妇人忽地恹恹道:“若你有幸回去,只要及时就医,不用怕那毒虫,到底不易致死……”
地窖里在回音的加持下,妇人的话虽衰惫,却一字不落的传入李熙螓耳中。
她亦心领。
这些女子便将她五花大绑地抬出了窖穴,一路循偏僻幽径,走半晌到了林中一隅——空气中氤氲着浊臭的地方。
将李熙螓丢下,此时待她堪堪看清外界周遭环境,才发现已被丢到了丛林内部的一处独木屋里。
只见她们非常利落,毫不拖泥带水哐的一声将木屋门一关,锁上门就走了。
李熙螓不禁屏住呼吸,这臭气熏天的由头原来正是在这木屋。
乍一看竟是荒废的茅厕,横七竖八的烂木板堆陈在粪坑边,到处都是飞蝇蠕虫,大概也荒废不久,或许也偶有人来解决内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