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皇子秦慕昭亲自携未婚妻尹若离进宫谢恩,两人出双入对卿卿我我,一时传为佳话。
转眼到了腊月二十八,年关将至,外头已开始张灯结彩,大街小巷洋溢着喜气。
三皇子府人丁稀薄,主子又性情冷淡,这年节也没什么可热闹的。
午后,秦慕甫奉召入宫。
气派而深沉的大殿里,此时只有他们父子二人。
待秦慕甫行过礼,皇上开门见山,“这几日朕一直在等你,你却不来,朕只好将你找来了。望月行宫一事了结,朕并未提及合欢香,此事你可有什么想说的?”
言谈举止已没了那日的慈祥,一副威严的腹黑帝王相,秦慕甫倒坦然了,这才是他认识的父皇!
“儿臣无话可说。”
秦慕甫并不是赌气,因为他知道不论下药之人是谁,父皇都不打算追究了。
所以,说与不说又有什么分别?
皇上拿着奏折斜眼看了看这个儿子,嘴角勾着一抹凉薄的笑。
“朕知道你也在暗中调查此事,因为此事针对你,朕默许你这样做。”
皇上说着扔下奏折,一步一步走下龙案,似乎在施压,“但你也要清楚,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父皇的意思,即便有人拿刀架在儿臣脖子上,儿臣也不该反抗吗?”
“你是皇子,谁敢把刀架在你的脖子上?”
秦慕甫冷着一张脸不说话。
皇上耐着性子,“朕也在调查此事,若是有了结果,朕会给你一个交代,让你的人收手吧,要懂得适可而止。”
秦慕甫仍旧低眉不语。
皇上想了想,决定换个聊法,“此事让你受委屈了,但你也不要怨朕,朕……”
“儿臣不敢。”
秦慕甫打断他的话,皇上不由得皱起眉头,看来还是怨啊!
这个话题是聊不下去了!
“朕接月儿来是为了你的病,她是清平子的爱徒,看得出你并不讨厌她,你是个懂得感恩的孩子,这一点朕清楚,朕对你没别的要求,安心治病。”
秦慕甫就像听到什么天大的笑话,失笑一声,说出的每一个字似乎都渗着嘲讽:
“这些年,父皇可从未关心过儿臣的病。”
皇上眉心拧得更深了,气息也冷了几分,就连殿外垂手侍立的乔公公都紧了紧手中拂尘。
“若父皇没别的事,儿臣先告退了。”
皇上显然也失去了耐心。
只交代了一句,“明日除夕夜宴带上月儿,她离开她师父,难免孤单。”
秦慕甫退下后,总管太监乔印迈着碎步走上前来。
皇上低头侍弄着衣袖,眼皮也没抬一下。
“旨意下了吗?”
“回禀皇上,奴才已经办妥了。”
“告诉他,把案子办成铁案,之后让他再挑个人顶上去。”
“奴才领旨。”
皇上理过衣袖,看着殿外忽然冷笑一声,如鹰的眼中透着阴鸷,好像下一秒就要生吞活剥了某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