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涵哥!”
不算陌生的声音自身后响起,谢涵回头看了眼来人,收回目光。
语气不耐,“你来做什么。”
杜文州面上笑意一僵,下意识绞着手指,腆着脸走上前,道。
“谢涵哥,自从上次陆时晏出嫁后,你我许久未见了。”
“嗯,是挺久了。”谢涵眼都不抬,敷衍道。
杜文州握紧拳头心下对他蔑视的态度恨得要命,又顾忌他的身份,次次都忍了下来。
可这次……他不想忍了。
杜文州四下看了看,这池边除去他与谢涵外,也就只有相隔甚远的路口处有人守着。
他声音压的极低,语气又透露出明显的急切,生怕被人发现,急匆匆道,“谢涵哥,那晚,你和承泽哥的事,我看到了。”
谢涵错愕抬首:“?”
从杜文州今日入府后,谢涵终于舍得移开目光,第二次看向他。
他蹙眉瞪了他眼杜文州,神情有些飘忽,矢口反驳,“你什么意思,我听不懂。”
“那晚我跟燕承泽一块去陆府吃席,半个京都的人都看到了。”
“你看到就看到,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
谢涵抓了把鱼食,一股脑的全撒了出去。
贪吃的鱼儿争相跃出水面,贪婪争抢着鱼食。
本是他寻来逗趣的鱼,谢涵见此,无端觉得心烦要命。
杜文州静静看了他两秒,面上忽地勾起抹笑,“可是谢涵哥,我不只看到你们在陆府吃席。”
“还看到你们……去了陆府后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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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天黑,看的不够真切,谢涵哥,你们去的是陆小公子的院子吧?”
杜文州刻意放轻了声音,提到陆小公子的瞬间,惹得谢涵神色骤然一变,脸色发白。
他低着头,继续闷头喂着鱼食,反驳的话到了嘴边,被他生生咽了回去。
本来玉石坊的事,他就被娘亲耳提面命训斥多次,甚至还被罚跪祠堂三天三夜。
若是下药一事也被娘亲知晓……
完了,他岂不是小命危矣!
单单只是想一想,谢涵只觉得脊背窜过一抹凉意。
顿时,他面色一沉,眯着眼看向杜文州,阴恻恻道,“你威胁我?”
杜文州垂在身侧的手紧紧攥起,压下心底陡然升起的那抹惧意。
矢口否认,“怎么会呢谢涵哥。”
“此事我只同你一人说起,如何算的上威胁。”说这话时,杜文州习惯性带上几分讨好。
他只不过是想能够借此机会,同永昌侯府的小公子再次攀上关系罢了。
谢涵冷哼,慌乱的心情无端安定了几分,“哼,谅你也不敢。”
“只要你是真心为我着想,好处自然少了你。”
“此外。”他压低声音,暗含警告,“此事,你知我知,不许被第三个人知晓。”
“呦。”
杜文州还未来及接话,身后,陡然响起道打趣的声音。
“几天不见,谢涵,究竟是什么事还非得只能让你二人知晓。”
来人快步走来,自顾自寻了个位置坐下,接过谢涵手中的鱼食,多嘴问了句。
“你们俩背着我在打什么哑谜,说来听听。”
谢涵冷嗤一声,“不是什么好事,你真想知道?”
不是好事?那算了。
燕承泽稍作迟疑,顿时歇了心思岔开话题,“说来自打陆时晏成亲后,咱们得有好一阵子没见过他了吧?”
“见他做什么。”谢涵翻了个白眼,“堂堂陆府小公子,最后却只能嫁给个短命质子。”
话说一半,谢涵扯着嘴角忍不住讥讽道,“怕是连他陆时晏自己,都觉得没脸出来见人了吧。”
燕承泽被他勾的起了兴趣,“诶,谢涵,正巧今晚有个灯会,不如我们去陆府邀他一起参加?”
“邀请他做什么。”
“要去你去,我不去。”谢涵微微皱眉,毫不迟疑拒绝。
“此言差矣。”
燕承泽眼睛一转,意味深长道,“难道你就不想知道陆时晏嫁给那个短命质子后,如今过的有多‘凄惨?’”
谢涵:“?”他想!
二人相视一眼,掠过杜文州,面上勾起一抹不怀好意的笑。
被忽视在外的杜文州:“!”连插句话的机会都没有。
他垂在身侧的手紧紧攥起,心底刚埋下的嫉恨种子,缓缓发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