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你这么一说,我也想起来了,”楚晟拍了一下大腿,恍然大悟道,“当时正因为薛正在位上,这件事既然被捅出来了,就不能轻拿轻放,所以薛正才压下了薛怀义的上诉请求。他也是为了自保,不想让人觉得他徇私舞弊。”
“当时被时局牵扯,没法细查,现在薛正应该不只是只联系了你吧?”潘怡然站起身来,在客厅里踱步,思考着对策。
“还有刘元义。”楚晟跟着站起身来,看着潘怡然的背影,补充道。
潘怡然听到楚晟提及还有刘元义也收到了邀请,心中已然明晰了几分,她缓缓转过头,目光坚定地看向楚晟,眼神中闪烁着洞察世事的光芒,一字一句地说道:“这就对了,纪检口、政法口的一号都叫去了,那肯定是为了翻案做准备了。薛正这么大费周章,背后定是有深意,他如今已然退休,却还对这件旧案念念不忘,看来是想趁着最后的机会,为后辈谋求出路,也给自己一个交代。”
楚晟微微叹了口气,脸上浮现出一抹复杂的神情,既有对往昔的回忆,也有对当下局势的感慨:“哎,薛正也是不容易,当时他在位的时候,各方势力都想要借打压鲁大帮的威势来扩充自身地盘,局势那叫一个混乱复杂。薛正为了稳定住局面,守住大局,才不得已而为之,不管不顾地大义灭亲。在那种重压之下,换做旁人,或许也很难有别的选择。”
潘怡然轻轻点了点头,深表赞同,她微微扬起下巴,语气笃定地分析道:“所以说时局不一样嘛,当时的薛正可是没有几个盟友,孤立无援,只能独自硬扛各方压力。但是现在我看着你们的情况,华东局出身的那些人恐怕都站在一起了吧?时过境迁,如今有了团队的支撑,行事自然就多了几分底气。”
“没错,”楚晟微微坐直身子,眼神变得锐利起来,仿佛回到了当年那些惊心动魄的斗争场景,“当初薛怀义案的背后,政法系海外派联手施压,他们来势汹汹,企图操控案件走向,薛正肯定是难以应对的。但现在政法系的刘元义是个异类,他为人刚正不阿,只认真理,不被外界的权势和利益所左右。至于海外派嘛,在国内历经几番风雨洗礼,早已是昨日黄花了,没了当年的嚣张气焰,掀不起什么大风浪。”
潘怡然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欣慰的笑容,抬手轻轻拍了拍楚晟的肩膀,安抚道:“这下你该把心放在肚子里了吧。如今咱们这边有实力,又占着理,不管薛正打的什么算盘,咱们都能从容应对。”
楚晟微微点头,眼中闪过一丝自信,他握紧拳头,语气坚定地说:“我明日也想看看,薛正到底正不正了。”
……
京城 薛正的别墅
此刻,别墅内的会客厅灯火通明,刘元义、楚晟、薛正三人呈三角之势分坐于一堂,空气中隐隐弥漫着茶香,却也夹杂着几分各怀心思的暗流涌动。
薛正身着一袭质地柔软的道袍,举手投足间尽显老一辈的沉稳与儒雅,他抬手稳稳地拿起紫砂壶,滚烫的茶汤倾泻而出,精准无误地落入刘元义面前的青花瓷杯中,瞬间茶香四溢,袅袅升腾。
“小刘,尝尝今年新出的这茶,正宗的武夷山大红袍,费了好大周折才弄来这么点儿。”薛正笑着寒暄道。
随后,他微微侧身,转头看向楚晟,目光里闪过一丝玩味:“你家那个小子,行事可是不得了呦。前些日子我冷眼旁观,瞧他那一连串雷厉风行的动作,步步紧逼,怕是要把长荣集团给彻底钉死在这京城的商海战场上了。”
楚晟神色未起波澜,嘴角噙着一抹谦逊的笑意,不疾不徐地开口:“薛老说笑了,家族里的小辈们年轻气盛,不过是闲来无事的玩闹罢了,当不得真。”
刘元义搁下手中茶杯,发出轻微的磕碰声,抬眼直视楚晟,神情严肃却透着几分真切:“楚晟,虽说平日里你我双方派系对立,明里暗里交锋不少,但今日老夫也不得不说一句公道话,薛老说的丝毫不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