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哥这连环计使得真是出神入化,步步为营,把长荣集团的退路全给堵死了。”楚天阔由衷地赞叹。
尹潇深却神色凝重起来:“虽说计划周密,但执行起来变数诸多,不可有丝毫懈怠。你那边盯紧长荣航运、物流的动静,一有风吹草动,立刻汇报;我这边统筹民航及联盟事宜。还有,嘱咐手下人做事都低调些,别让人抓住把柄,授人以柄。”
“明白,表哥,我办事您放心!”楚天阔打包票道。
“还有一件事。”尹潇深的声音在听筒中响起,及时止住了正欲挂断电话的楚天阔。他的语调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郑重,仿佛即将揭开一个至关重要的谜底,让楚天阔的手指在挂断键上方瞬间停滞。
楚天阔明显一愣,握着手机的手不自觉地紧了紧,声音里满是疑惑:“什么?”
尹潇深微微皱起眉头,眼神中闪过一抹忧虑,缓缓说道:“你也知道这些东番的企业,一个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一旦竞争不过咱们,就使出那套惯用的伎俩——跑去番办哭鼻子、搬救兵。
番办那些人,官商勾结的事儿干得可不少,真要是咱们对长荣集团动手的时候,他们出手横插一杠、强行阻止,咱们可就被动了,到时候恐怕会损失惨重,多年的心血说不定付诸东流。”说到此处,尹潇深的语气越发沉重,似是不堪重负,又似是心有余悸。
楚天阔一听尹潇深原来是在担心这个,原本紧绷的神情瞬间松弛下来,嘴角上扬,露出一抹自信的笑容,声音轻快地安抚道:“表哥你放心就行!咱们为什么挑长荣集团开刀,可不单是为了整治这一家企业,说白了,就是敲山震虎,给东番的这些个魑魅魍魉一个下马威,顺便也要好好敲打敲打番办那群不干不净的家伙。
你只管安心准备,放手去做就行,咱们身后的力量,可不是一星半点,那可是有诸多股肱之臣在默默支持呢,他们断不敢轻举妄动。”楚天阔的话语掷地有声,每一个字都透着底气,仿佛已将局势尽握掌心。
尹潇深长长地呼出一口气,那口气仿佛吹散了心头大半的阴霾,语气也轻松了许多:“呼,那我就放心了。你也知道番办这些年做事有多恶心,吃拿卡要、以权谋私,把好好的营商环境搅得乌烟瘴气。我这心里一直跟揣了只兔子似的,不得不防啊!”言语间满是对番办行径的深恶痛绝。
“表哥,我懂你的顾虑,你就把心放进肚子里,踏踏实实地,一切有我呢,安心。”楚天阔的声音再次传来,坚定而温暖,如同冬日里的暖阳,给人以慰藉。
“好,再见。”尹潇深挂断电话,心中五味杂陈。
……
“嘟嘟嘟……”手机听筒里传来一连串急促而单调的忙音,像是这场隔空对话落幕的尾声。楚天阔听着这声音,一直紧绷的心弦总算松弛下来,他微微后仰,靠在座椅靠背上,刚准备合上双眼,小憩片刻,让疲惫的身心舒缓一下,却不经意间瞥见一旁闭目养神的楚泽不知何时已经悄然睁开了双眼。
楚泽的目光灼灼,透着历经岁月沉淀后的精明与洞察,犹如两把火炬,瞬间让楚天阔感到无所遁形。楚天阔有些不自在地讪笑一声,挠了挠头,语气里带着些许拘谨:“爷爷。”
“嗯。”楚泽只是淡淡地应了一声,声音低沉却极具威严,虽简短,却似蕴含着无尽的话语。
“您什么时候醒的?”楚天阔试图打破这略显沉闷的气氛,干笑两声,找了个话题询问道。
“我就没睡。”楚泽微微摇头,脸上浮现出一抹回忆往昔的神情,缓缓说道,“可能是年轻时落下的毛病吧,在战场上东奔西跑,神经时刻紧绷,久而久之,坐在车上根本睡不着,哪怕现在年纪大了,这习惯也改不了咯。”言语间满是对过往军旅生涯的感慨。
“哦,那我们要不坐高铁回去?”楚天阔听闻,心中一紧,满是关切地提议道,“您要是休息不好,我担心您身体吃不消,高铁平稳,说不定您还能眯一会儿。”
“用不着这么费心。”楚泽摆了摆手,一脸豁达,“老头子我只是老了,身体可还没有那么娇气。说说吧,跟尹家小子谈得怎么样了?”话语一转,直奔主题,眼神里满是对正事的关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