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不早了,三舅公已经睡了。这是尘尘之前住的房间,今晚你们就在此歇息,床单被褥都是干净的。你们自便,我就不作陪了。明天见。”萧辰站在门边,抬腕看了一眼手上的表,转身离去。
小主,
陈烟将行李箱拉到屏风后面,我跟着他走了过去。
屏风后是卧房,中式镂花大床上铺着藕荷色被子,被面上绣着粉的荷绿的叶以及灵动的红色鲤鱼。床头小几上各立着一盏白色绢灯,灯光氤氲,朦胧如月。
他脱下外套,将衣服挂在晾衣桁上。躬身打开行李箱,他取出换洗衣物,我的,和他的。
“你先去冲凉,我给你放水。”陈烟抱着衣物推开洗浴室的门,好大一只浴缸。我愣愣地站在门边,看着他打开水龙头,哗啦的水声充耳而来。白瓷晾杆上整齐地挂着四条白色毛巾。氤氲水汽,蒸腾冒出。
“陈烟……”我捂着肚子,纠结地望着他。肚子都快饿穿了,还洗什么澡。从三点到现在近八个小时,老娘只喝了两口热水、啃了一块巧克力。
“怎么啦?”他检视毛巾、香皂,从洗脸池下的柜子里取出拖鞋。
我扁着嘴,无奈地看着他。
陈烟从墙壁上镶着彩色玻璃的木柜里取了一只小瓶子,倒进浴缸中,袅袅清香扑鼻而来。陈烟用手搅动着清水,试过水温,取下一条毛巾搭在浴缸边缘上。
“好好泡个热水澡。有事叫我。”陈烟转身,关门离去。
我把自己剥了精光,舒舒服服地泡在热水中,水中散发着淡淡的花香,额上沁出密密的汗来。
“表少爷,可以开饭了么?”门外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
有饭吃了?我心中大喜。擦干净身体,套上睡裙穿好衣服,趿着鞋子跑出去。
“可以吃饭了?”我喜不自禁,穿过屏风。
陈烟坐在方桌前喝茶,房门外站着一个四十来岁穿着淡青斜襟衣衫的女人,揣着手,极恭敬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