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少奶奶。”如姐浅浅一笑。
我耳根一红,忙摆手,“我不是……”尴尬地立在那里。
“怎么那么快?洗好了?”陈烟端过温热的茶杯,放在我手里。
我嗯了一声,脸红如潮,握着茶杯浅浅喝了一口,拘谨地放回桌上。
“如姐,开饭吧!”陈烟穿过屏风进了房间,抱出一条羊绒小毯出来,披在我肩背上。
“是,表少爷。”那如姐得令,转身离去。
我坐在方桌前,抱起圈椅里的抱枕,整个儿蜷在椅子里,卷着毯子。仰头看着陈烟进了房间。
“你不吃饭了吗?需要我做什么?”我把下巴陷在抱枕中,看着屏风后人影幢幢。
“我冲个凉,等如姐送饭菜来,你先吃。”屏风后的人漫声道。
“就我们两个啊?”我下了地,揠着小毯走到屏风边上,地上扔了一地衣物,令人遐想联翩。
哗啦的水声从浴室传来。
我躬身拾起地上的衣服,房间里除了一张床两张小柜,别无他物。我把衣服略叠好,放在床尾。
“表少爷,表少奶奶,饭菜送来了,趁热吃哦。”如姐在外屋朗声道。
我走了出来,听到被人叫少奶奶,脸红如潮。如姐正指挥两个年纪略小些和她穿同样斜襟青衫的小姑娘把饭菜从小推车里的木格中一一取出放在方桌上。小姑娘拿眼睛瞟我,偷偷地笑。
“少奶奶,这个汤,要趁热喝,一定要喝哦。”如姐两只白瓷汤盏放在桌子边。
“什么汤?”我好奇地拎开那汤盏盖子,淡黄的汤水上漂浮着薄薄的参片,红如朱砂的枸杞特别惹眼。
“补身子的汤,您和表少爷都太瘦弱了。”如姐笑着,“趁热喝。”使了个眼色,那两个小姑娘便推了小车跟着她出去了。
偌大的屋子只剩下我一人,看着一桌子的饭菜,发呆。
中间是清蒸鱼,完完整整地装在一只硕大的鱼形盘中,洒着新鲜碧绿的葱花。一只白色圆盘里装的是鲜亮的蟹球,点染着袅袅清香的玫瑰凝露。一片片切得极薄的鹅肝像漂亮的花朵绽放在白瓷盘中。脆皮乳鸽,香芋排骨,油淋菜心。一钵雪白的米饭。
掀开那圆润的汤盏盖用汤匙浅浅地舀了一口那必须要趁热喝的汤,淡淡的,没什么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