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另一边儿,余淮生仍旧沉浸在梦境中不亦乐乎。
月光依然清冷,微风微凉,古时候的床板不像现在的,有弹簧,有乳胶,还有厚厚的棉絮,统一名称叫做席梦思。
余淮生强忍腰部的不适,温柔地抱着软香温玉般的美人儿,心中的那份暴躁已然无存,冷静下来的余淮生终于意识自己刚才的失态,可一切为时已晚。余淮生反复提醒自己,这就是场梦,梦中的事物都只是存在于回忆里的影像,就像獬豸一样,并不存在于真实的世间,只存在于余淮生的脑海中而已。
“可是,这鼻中嗅到的香味,耳畔温热的呼吸,还有手掌摩挲着的光滑肌肤,这一切,怎么可以假得那么真实呢?”余淮生重重叹了一口气,如今的余淮生也算是梦境中的老人,从最开始的茫然到后来的抵制再到现在的接受,余淮生突然觉得这梦好像也没那么差,至少梦中有一个人在等着自己,能温声细语同自己说话,果真,这男人呢,最怕的就是温柔乡。
“吴郎?”一丝不挂的林芸芸扬起下巴,皮肤雪白,浓密的睫毛随着眼睛眨巴上下扇动。
“怎么了?”余淮生埋头,看向怀中的林芸芸。
“我有一种错觉...”
“什么错觉呀?”余淮生笑笑,还没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话语间,余淮生还俯身亲吻了林芸芸的额头,仿佛有那么一刹那,两人真是相恋多年的情侣,而不是余淮生一时的头脑发热。
“这段时间,我老是有种错觉,你像变了一个人,有时候是你,有时候又不是你,这样的感觉挺奇怪的,导致我一直在纠结,在自我怀疑,我的吴郎,是不是不爱我了,直至今天,吴郎,芸芸悬着的心终于落地了,感受到了你真真切切的爱!”林芸芸温柔的爱意如同一把刀子,一刀一刀捅进余淮生的心窝子里边儿,捅得余淮生是冷汗直冒,浑身打哆嗦。
“我怎么会一直打哆嗦,怎么会这么心慌,到底怎么回事?”余淮生是被林芸芸的话惊出了一身冷汗,最开始,余淮生还觉得心脏咚咚直跳是因为林芸芸今天的话话里话外别有深意,但渐渐地,余淮生感觉不太对头,发现心脏越来越难受,难受得浑身直哆嗦,呼吸也开始困难。
“吴郎你怎么了?”一旁的林芸芸也感受到余淮生身体上的异常,翻了个身,身前一片春光,死死盯着双手收拢胸前浑身颤抖的余淮生,娇弱的小脸蛋儿上尽是担忧之色。
“我...”余淮生还想说些什么,看着近在咫尺却又面容模糊的林芸芸,余淮生瞬间陷入昏厥之中。
黑暗中,余淮生的疼痛一下就消失了,发觉一股温暖的水流顺着余淮生的经脉流动,流淌于五脏六腑之中,如同一颗一颗充满生机的种子,在余淮生的血液中生根发芽,余淮生本来干瘪的肌肉,又开始富有弹性且坚毅。
“蔺家主,蔺家主, 你看,我夫君的眼睛动了!”余淮生耳畔一阵咋呼,是小荣子带着浓重云南腔的声音,语气中满是欣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