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真准时呀!”一梅师伯收起了刚才与秀姐玩笑时随意的表情,脸上瞬时冰寒下来,她眯着眼睛盯着前方,心里不知在打着什么鬼算盘。
这次我们见面的地点被关家兄弟擅自做了更改,改到了离垃圾厂不远的大桥村一个简易篮球场里,篮球场旁边就是一所专门为留守儿童修建的寄养小学,小学离篮球场也就三四百米的距离,我看了眼时间,这会儿都快十点了,怪不得整个小学都已经熄了灯,孩子们也差不多都睡下了,而更让我心中一慌的原因是,关文手里拿着一把手枪,我不懂这些,不知道是什么型号,也不知射程有多远,但当我望向不远处已经很安静的一个一个宿舍窗户时,我心里是把关文关武两兄弟骂了个狗血淋头,现在能威胁我们的,不仅仅有陈远国,还有那几百个熟睡着的孩子。
“要不直接报警吧!”黄洁玉也是看清了周边的情况,还有关文手里那把明晃晃的手枪,她也不禁倒吸了一口寒气。
“不行,报了警陈远国的清白也许就再也没办法昭雪了”一梅师伯愣了一下,犹豫再三,这才开口耐着性子给黄洁玉做了解释:“要是普通的犯人,落入警察之手后,经过一段时间的突击审问,肯定是能审出很多信息的,但是这关文实在是个惯犯,有很强的反向思维能力,加上没有证据将二事连接起来,那么,只要关文可以不说,那陈远国的案子随着关文的判决也会葬入地底,永无翻身之日”
“陈远国可是那个自身难保也要救你的人呀!”我开口说道,赌的还不是黄洁玉的善良,就是那一股血气,只要她心里还暗自记恨着这些时日被关押,被折磨的恨意,那就成功了个七八分了:“再说,你就真的不想给这些人一个教训吗?”
“你放心,你就在车里,要是真的面临危险,我允许你开车逃离,不用管我们,但是,在这之前,好好配合我们好不好?”一梅师伯抛出杀手锏。
“我会尽力配合你们的”黄洁玉想了想,补充道:“但是,如果我发现事态不可控,那么,我会立即开车跑掉,然后去派出所报案的!”
“成交!”一梅师伯爽快地和黄洁玉达成了合作,虽然这合作看起来不太靠谱,但我能从一梅师伯眼中看到一击即中的信心,刚才还砰砰直跳的心脏瞬间就安稳了许多。
“拿着!”一梅师伯并未着急下车,而是丢给我一个东西,我伸手接过吗,细细一看,一,这不是周一的镜子吗,刚才我还在笑这镜子长得像个遥控器,也不知何时被一梅师伯给顺了出来。
“这是?”我接住周一的化妆镜,一脸雾水地看着一梅师伯,还未来得及细细问一下这镜子到底有何作用时,心急的一梅师伯就自顾自地开了车门,一个蹦跶就站到了外面,见状,我也只能跟着一梅师伯下了车,还顺势将看起来如同被五花大绑的秀姐拉下了车。
“我还以为你们不来了呢!”关文一边说话一边晃动着手上的枪,气势明显比昨天强上许多。
“不好意思,刚才吃了个晚饭,多少耽误了点时间,没让几位久等吧?”一梅师伯表情平静,说起谎话来是眼睛也不眨一下,但她始终都站在大开的右边车门后,一副我就是迟到了你就该给老娘再等等的讨打语气。
“喂,死婆娘,你眼睛不好是不是呀,你没看我哥手上拎着什么?你是真的不要命了,信不信老子叫我哥一枪崩了你,送你上天堂吃完饭呀?”估计是一梅师伯的表现并未如关武预期,明明是拿着手枪的,一般的人估计是吓得连车都不敢下了,可对面的三人虽然仍躲在车门后,但那样的轻松自在还是成功地激怒了关武,他骂骂咧咧的,但又无可奈何,只能在那干跺脚。
“你以为就你们做了准备吗?”一梅师伯一边环视四周一边从容对答,也不会因为关武的恶语而生气,一副胸有陈竹地说着。
“你到底做了什么?”显然,一梅师伯表现得过于气定神闲后,便让对方产生了无尽的遐想,毕竟,这可是生死一线的事情,怎么可能一点准备都没有就过来了呢,关武才和一梅师伯第一次交锋就耐不住了性子,开口问道。
“哼,槐生,把遥控器给我拿出来!”一梅师伯双手叉腰,气势十足,冲我发号施令。
“啊?”说实话,我算是个脑筋好使的,但是一梅师伯这句话真的是把我说得云里雾里了,一时间竟没意识到一梅师伯说这句话是真的要个遥控器还是给了我暗示。
“不好意思哈,我这个亲戚脑子是出了名的不太灵光”面对一脸警觉盯着我们的关家两兄弟,一梅师伯尴尬一笑,白了我一大眼,继续提醒到:“我刚才不是给你了吗,让你好生保管,呆会要是不小心给压着了,大家可是要同归于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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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对对!”我如梦方醒,立马好莱坞影帝上身,一秒入戏,只见我一手擒着一脸不太情愿的秀姐,另一手用极大的幅度甩开,夸张地从口袋中掏出周一的化妆镜,把镜子那面藏在手心握住,只露出镜子背面,高高举起被我们笑做像遥控器的化妆镜,一脸视死如归的大声叫嚣道:“我看你们谁敢轻举妄动!”
“这...难道是?”见状,关文脸色一变,整个人下意识地退了两步:“你们可真是下血本了,就为了个鼠辈如此兴师动众,连炸药都给埋好了,早知道你们有这一出,我昨天就不该放你们离开!”
“对!”我斩钉截铁的肯定了关文的问题,说实话,我刚才的确被一梅师伯的凌空一计给说懵了,虽是很好地接上了这段子,可我真没想好怎么去圆这个慌,才能让一切看起来很正常,同时也不让常年混迹于沙场的老将关文发现一点蛛丝马迹,可,关文自己却送了上门,结结实实地给了我个台阶,我也是会看事的,顺着台阶乖噜噜地滑了下去。
“现在可以好好地做交换了吧”一梅师伯耸耸肩,绕开敞开的车门,把自己暴露在了关文的枪击范围内,看得我是一阵后背发寒,害怕对面的疯子一个想不开上了膛,那可就真危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