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看着对面那个正对着镜子左右比对的女人,要不是玲珑有致的身材和那张凸嘴胖脸并不相符外,我真会一时恍然,这人到底是秀姐,还是上次在警察局里见过的滕叶叶。
“槐生,不是见过滕叶叶吗,你觉得有几分像?”一梅师伯推了一下正愣愣发呆的我,把我从派出所的记忆里给拉了出来。
“八九分总是有的,只看脸的话!”黄洁玉先我一步,回答了一梅师伯的问题,她仰着脑袋,语气里不容置疑,有一份儿来自女儿对母亲了解程度的自信在里边儿。
“槐生你觉得呢?”一梅师伯看向我,依旧询问着我的意见。
“六七分吧,如果非要给个分数的话”我眼神别到黄洁玉脸上,当她听到我的答案时,果不其然,整个脸色都暗了几分,多半是和我当众否定了她的答案有关。
“她是我妈呢,从小看着我长大,你见过她几面呀,你看看这眼这鼻,简直和本人没多大区别,要说哪里不像,估计就是身材了,我妈那个肚皮圆得像个球似的,你别不熟悉就在那指手画脚,妄加点评”黄洁玉插着腰,一脸的不服气,我也是能理解的,要是论了解,也许伴侣都没有子女的视角来得更真实。
“但是我真没乱说,我的确只见过滕叶叶一次,可是...”面对黄洁玉的质问,我多少是有点心虚的。
“你别激动呀,你怎么不听听他为什么觉得不那么像呢?”虽然现在是滕叶叶的脸,但秀姐的声线并未改变,一开口,那种慵懒中带着丝丝女人味的声音又出现在了大家耳边。
“行,秀姐都这样说了,那你说说吧,哼!”黄洁玉很怕一梅师伯,但并不怕我,只见她跺跺脚,势要让我给出个说法才罢休。
“眼睛不对!”我仔细在脑海中思量半天,才缓缓说道:“对,就是眼睛不对,虽然都是很重的双眼皮,但滕叶叶,也就是你妈的眼尾是上扬的,但是,秀姐模仿下的眼尾,却温润许多”
“嗯?”显然,我的回答让黄洁玉不由自主地反问了一句,但她并没有像之前那样着急去反驳我,而是开始沉思回忆,半晌后再看看身旁的秀姐,一下就没了言语。
其实我心里清楚,就长相这方面和黄洁玉讨论多少是有点欺负她的,我虽是个学业不精的半壶水,好在是有半壶的,而黄洁玉只是个寻常人,就算是自己知根知底的人,哪里可能去做这样细致的观察,所以,看不到很多细节也是人之常情,见她嘟囔着嘴一言不发的样子,我不禁有些哭笑不得,这个一梅师伯,一天没事尽给我惹些小麻烦回来。
“这般如何?”就在我思绪云游的间隙,秀姐又对着镜子左描右画了一会儿,转过身,下巴微扬,用一种极具戏谑性的眼神看向众人,期间,还不忘拨弄一下自己额前的碎发,这简单的几个动作,秀姐就把一个常年身居高位不可一世的贵妇人表演得淋漓尽致。
“太棒了”一梅师伯这才咧嘴笑开,还不住给啪了两下手掌。
“的确更像了...”黄洁玉看了我一眼,小声地附和道,一副我既然错了那我就敢认的表情。
“梅姨,刚才我也大致听了七七八八,知道你们想让我去干什么,但是有个问题,你说这胖我大不了多穿几件带填充的衣服,可这声音,我确确实实是没听过滕叶叶说话,我这不一说话就露馅了吗?”顶着张滕叶叶脸的秀姐熟练地拿起烟灰缸上那根抽了一半的雪茄,深深地吸了一口,一股带着烘焙的面包香瞬时充满了房间,我对气味有些敏感,一个没忍住,狠狠地打了两个喷嚏。
“我倒是有个办法!”一梅师伯也是扇了扇面前的烟雾,一脸意味深长地看向秀姐,扯起嘴角,表情很是玩味。
不一会儿我便知道为何一梅师伯会露出那样的表情了,在去往垃圾场的路上,黄洁玉开车,一梅师伯在副驾驶上,我坐第二排,我旁边坐着的是已经换上毛绒大衣,神态形象都和滕叶叶相差无几的秀姐,只是和刚才那种抽着雪茄风情万种的秀姐不同,此刻的秀姐正气鼓鼓地看向窗外,时不时还会嘟囔两声,显然对一梅师伯如此的安排很不满意。
“快到了,秀姐,你要不准备准备?”我可不是一梅师伯,没有那么大的魄力,也不是黄洁玉,就爱往枪口上撞,面对正在气头上的秀姐,我话说得很委婉,害怕自己莫名就给躺枪了。
“别磨叽了,小秀秀,你要是实在下不了手,我帮你好不好?”听到我们对话的一梅师伯回过头,伸手就要拿走我手中的白帕:“你放心啦, 就凭我们如此深厚的交情,这张帕子一定是洗干净的,好不好呀?”
“我自己来!”秀姐一下夺过一梅师伯手中的白帕,把帕子捏成一个拳头状的圆球,怨恨地看了一眼一梅师伯,这才不情不愿地塞进了自己口中,我看她那一气呵成既怨气又没有一丝反抗的流程,估计这些年如同我与陈远国一般,在一梅师伯的淫威下活得有些丧失尊严了,但是也不知为何,多少觉得有点莫名的笑感的,这哪儿还是刚才我见着的那个风情万种不可方物的尤物呢,活脱脱一个受气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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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这才乖嘛!”话语间,一梅师伯想支愣起她那双小短腿,别过身子摸摸秀姐的脑袋,被秀姐嫌弃地避开了,为此,一梅师伯也是尴尬一笑。
“他们...他们在那儿!”就在我们几人就这事儿闹腾着时,黄洁玉突然像是见着鬼一般,结结巴巴地说出了刚才的话,语气中的恐惧是掩都掩不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