臧霸挑了挑眉,朝着孙毓道:“何事?为何不直说?休朗乃是你兄长,难道汝还信不过他耶?”
臧艾原本心里也有气,只是想顾忌孙毓的面子。
既然现在臧霸让他直说,那他就一五一十的把刘封大清早跑去县衙找他,然后把孙毓盗窃仓储军粮,想要倒卖给刘封的事情说了个清楚。
一口气说完,臧艾掉头去看孙毓,本以为对方会感到羞惭,甚至当场谢罪。
却没想到孙毓一脸惊讶的看着他,脸上全无半点羞愧,更没有坏事被揭穿的羞愧。
臧艾心中怒火上涌,他没想到相处多年的兄弟,什么时候竟变得如此无耻了。
贪污倒卖军粮是何等重罪?
这可是死罪啊。
臧霸治军历来公私分明,该松的地方松,该紧的地方紧,故此能得麾下士卒效力。
眼下都已经事发了,孙毓难道就不怕被父亲斩了吗?
就在臧艾想要开口斥责孙毓的时候,臧霸却是先一步开了口。
“士政,你误会休朗了。”
臧霸威严的脸上闪过一丝尴尬:“休朗昨日夜访糜封,乃是我安排的。他所谓的盗卖军粮,也只是一个测试而已。”
臧艾听蒙了:“这是为何?”
臧霸给他解释道:“军粮,乃一军之命脉。虽然糜家给出的交易好处诸多,可为父心中总是不得安宁。”
“这次让休朗去测试糜家,也算是最后一次考验。”
“为父所料,如糜家有所图谋,必定落在这军粮之上。因此便让休朗去盗卖军粮。若是糜家包藏祸心,遇到休朗上门,必然会重金贿赂其,以获取更多军粮。”
臧艾恍然大悟,难怪孙毓看见他告状,竟然没有半点羞惭,更没有丝毫畏惧,原来这一切都是演的,是一出试探。
臧艾明白过来之后,心里反倒是生出了一些亏欠刘封的情绪。
“父亲,那您现在觉得糜家可信否?”
听到臧艾的疑问,臧霸却是放松了下来:“现在来看,这糜家能断然斥退休朗,天亮之后又去找你告状,想来应该是别无他心,可以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