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又有两个打扮同阿守,玄翼一般无二,长相七八分相似的人从另一边绕了回来,站在了二人方才的空位上。
——
“将军。”
“怎么样?”柳将军隐在黑暗的角落里,急声问。
“二公子的人离开了一会儿,不过没用多久就回来了,应该是出恭去了,其余没什么异常。”
柳将军点了点头,眸中都是阴狠,“一定要派人看好了姓陈的,绝不能让他搅和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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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副将应了一声,神色复杂,“将军不是说京中派了不少人暗中截杀二公子吗,人怎么这么快就安然无恙的来了?”
“哼,京中那帮子一个个都是废物,老子就知道他们没半点用,幸好我们早有准备。”
他面上都是恨意,眼圈发红,“我为了他们父子历经生死,奋血拼杀,连我姐姐姐夫都是为了北王府而死,可他们却冷情薄义,害死我妻女,今日,他们父子二人必须为我妻女偿命。”
副将攥着拳头,“那将军为何不多带一些兵马,北辰砚骁勇善战,两方都是五千人马,怕是取胜机会不大,于我们不利。”
“我怎么可能只带五千兵马就与他对战。”柳将军阴阴一笑,“北辰砚心思缜密,咱们不能让他看出端倪,明面上,不能多带,可不代表没有准备。”
“况且,就算他能耐,能活着到边关,这一路荆棘,受伤在所难免,只不过他会装而已。”
北辰砚又等了一会儿,以柳将军为首,身后跟着五千士兵从军营策马而来。
“二公子。”柳将军拱手作揖。
“嗯。”北辰砚目光在五千兵马上扫了一圈,“出发吧。”
两方人马汇合,一万人马朝着玉关疾驰而去。
玉关距离边关军营不算远,最多半日时间就能到。
北辰砚一马当先,在别人看不到的角度,清隽冷然的面容隐隐发白,唇瓣紧抿。
他仰头看了眼湛蓝的天空,眼角染上猩红,似有水雾。
上一次如此策马急奔,是给大哥收尸,这一次,是他的父王!
恨意如一团火在胸腔熊熊燃烧,几乎要将他吞噬。
他攥着缰绳的手,青筋暴起泛着冷白。
队伍进入了一处幽谷,北辰砚抬眼环视了一圈,马儿慢了下来。
“二公子,就到这吧。”柳将军突然勒停了马,粗犷老实的脸上露出了狰狞。
以他为首的五千兵马也迅速从队伍中剥离出来,站在了柳将军身后。
北辰砚阴冷的视线看着柳将军,没有说话。
“打仗十几年,其实末将最佩服的,就是二公子您,不论落到何等境地,都能面不改色,临危不乱,若是军队一直由您带领,而非王爷,事情应该不会发展至今日地步,或许我们早就反了朝廷,入主京师了。”
北辰砚冷冷一笑,“以前倒是没发觉,柳将军还有如此野心。”
“呵呵。”柳将军轻轻笑开,“王爷忠心耿耿,可我等跟着他流血拼命,却不是为了将脑袋别在裤腰带上,当缩头乌龟的!”
“朝廷对北王府虎视眈眈,发兵是早晚之事,我曾多次劝过王爷,可他眼里心里只有忠义和名节,根本不管我等死活,看在这么多年兄弟的份上,我忍了,可你们千不该害死我妻女。”
“是你们不仁不义在先!”
北辰砚冷冷看着他,不耐继续同他掰扯,厉声问,“我父王在哪?”
“王爷啊。”柳将军抬头看了眼天,似哭似笑,“都这么多日了,应该…死了吧。”
“呵呵,朝廷那些人虽无用,没能杀了你,但胜在拖住了你脚步,王爷,你救不了了。”
北辰砚眸中迸发出狠戾,攥着缰绳的手隐隐发抖。
从北念念与王氏失踪,到一路的截杀,他就有了预感,可如今亲耳听到,心中还是抑制不住的痛。
仿佛被人攥住了心脏,透不过气来。
“不过没关系,今日你也会死在这里,与王爷和世子团聚。”柳将军抚掌,山丘上立时响起窸窣声。
人影蹿动,四面八方出现了密密麻麻的人,个个手持弓箭,拉弓搭箭对准了北辰砚的五千兵马。
“北二公子,我们又见面了。”为首络腮胡子的中年男人笑呵呵的说道, 眸中却都是阴鸷。
“当年战场我屡屡败给了你们父子三人,如今总算是有了再次交手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