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姑姑是哪个宫里的?长的什么模样?”我蹙眉问她。
“奴婢不知她是哪个宫的,每次见面她都蒙着面纱,只是看体型身段,约摸四十多岁。”素萝哭道。
“再有隐瞒,定不轻饶。”
“奴婢说的都是事实,奴婢真的只知道这么多了。”素萝跪至我脚边。
“你简直糊涂,简直太让人心寒了,那院中的门,也是贼人逼你锁的吗?”青禾弄清楚来龙去脉,大声的责骂素萝。
“你我都是在这宫中,摸爬滚打多年的,何曾遇到过姑娘这样宽厚待人的主子,我也知生命诚然可贵,可你也不能如此昧了良心!”
素萝听完只不停的哭着磕头。
好累,由身到心的累,这样一团乱麻的日子,何时才是个头啊。
“明日我去求穰候,让他遣人将你送至骊山行宫,那里偏远,每年只有祭祀时、才有王族宗亲暂住,不会有人再寻你的麻烦,从此你同我们恩断义绝,不再相见!出去吧!”我冷冷开口。
“多谢姑娘,奴婢辜负了您对我的好,奴婢愧对于您。”素萝又接连磕了几个响头后,退了出去。
“青禾,今夜你也看到了,我容不下背弃之人,但这宫中人心叵测,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被人胁迫,我实在不愿再发生这些事了,你若是想,明日可同素萝一道离开。”
“奴婢不走姑娘,奴婢家中已无亲人,受不了任何人胁迫,大不了就这贱命一条,奴婢愿一直侍奉姑娘。”青禾跪在我面前,坚定的说道。
“好吧,你若真诚待我,我也定当会用尽全力护你。”我拉起青禾。
“闹了一夜,你也下去吧。”
“是。”青禾行了礼退下。
“姑娘,奴婢就知道,您终究是心软的人。”云月望着我说道。
“事出有因,若不是我,她也不会受人胁迫,毕竟姐妹一场,总不能真杀了她。”我叹了口气,走到云月身边,俯身看了下她的伤势,又寻了件我的外袍给她披上。
“使不得。”云月见状要起身脱下。
“快坐下,你现在不能着凉,要是发热就棘手了。”我拉住她,此时医疗落后,伤口稍不注意就会感染,若是再引发炎症就麻烦了。
“今日太凶险了,你怎的如此傻。”我抚了抚云月苍白的脸颊,心疼的说道。
“就像姑娘说的,在奴婢心中,姑娘早已是奴婢的至亲姐妹,为亲人两肋插刀,奴婢甘之如饴,姑娘不许愧疚。”
“你这丫头。”我苦笑着。
“奴婢说真的,而且奴婢觉得伤口,好像已经不疼了呢。”云月说着晃晃身子、故作轻松的给我看。
“快别乱动,那样深的伤口怎会不疼,明日得早早寻了医师来看过后,我才能放心,今夜我们一起睡吧。”我对云月说道。
“是。”云月嘴唇毫无血色,却依然笑着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