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一这才转过身,笑了笑:“难道我回来还得提前给你们河东裴氏打个招呼吗?我们的关系没那么要好,说实在话,要不是顾念着若澜,我才懒得和你们多说话,不过出身显赫的贵族子弟平日里应该有很多应酬的,莫不是你生活的太闲了,才来找我的麻烦?”
裴頠目光如炬,问道:“你好像不缺金钱,也不缺人脉,你还想要什么?”
秦一似笑非笑:“不是我想要什么,而是你们想要什么,究竟是什么让你们这些人心甘情愿低下高傲的头颅,仅仅是因为名利吗?”
裴頠怔住,他越发看不懂眼前这个男人,这让他不得不重新思考秦一的身份,沉默良久才道:“你有什么资格站在这里蔑视别人,你的不满从何而来,又为何要问我这样的问题?”
“只是随便问问而已,你就当是听到了孟浪之言,反正你早已把我看成那样的人。”
秦一神情带着淡淡的自嘲,提起那只笼子,微笑道:“若你没有其他的事,我便先行一步。”
裴頠还是忍不住多问了一句:“若澜过得还好吗?”
秦一点点头:“她很好,如果你愿意,可以随时来看她,我想她会很高兴的。”
裴頠依旧是一副骄傲的姿态:“恐怕你是误会了,我只是帮堂叔问一下她的情况,我没有时间,也不想去你的家。”
秦一方才故意讽刺他,他却用理智克制住自己的情绪,的确是个颇有雅量之人,秦一忽然对他多了几分欣赏。
裴頠少年意气,又青葱又懂事还有人情味,若澜说的没错,他以后应该会成为跟他父亲裴秀一样的宰辅,只不过他要辅佐的是司马衷,这个人比孙权的薄情轻狎有过之而无不及。
秦一很真诚的说道:“裴頠,如果哪一天你在洛阳失意了,不妨去谯国看一看,那里是我生活过的地方,也许到那时你就会明白我是个怎样的人。”
“六叔,你在想什么?”
这时雨轻端着刚沏好的茶走回他身边,笑道:“这只是皮影戏,结局是可以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