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恪儿并非暴虐嗜杀之人。恪儿知错。”岁星的话振聋发聩,重重敲到了他心底深处,他微微低头,“今日之举,有违仲父所授之理。恪儿愿以此过错为鉴,不再让您失望。”
帝王因赐死宫女,诏天下罪己,四海惊服,百官震动。
岁星设立谏诤制度,以匡正君过,制约皇权。
是时,看着愈发成长起来的裴恪,卫越深知,再不放权,便是向虎山而行,于是告病,全身而退。
离开启阳城之前,他找到岁星,问了最后一句话。
“若不得善终,可悔?”
“其心无悔。”
卫越一语成谶。
待到天下升平,她培养出的谏臣,开始弹劾她的专权犯上。
奏疏写了整整十页,裴恪阅之大怒,将谏臣下狱,但隔日,岁星便将他放了出来。
“仲父,此人胡言乱语,着实可恶。”
裴恪依旧有些少年稚气,但眼神中已初现帝王应有的坚毅与果决。
“他所写,字字属实。”已看过奏折的岁星平静道,“我确实擅权独断,凌驾君上,广结党羽,蔑视皇权。”
“可您做这一切,都是为了家国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