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柏亦是一脸苦相,夫子对视一眼,宋尚书沉声道:“自明日起,掌家一事便由赵氏来吧。”
宋尚书的妻子并非大族出身,所以纵然已经做了多年的尚书夫人,仍旧不懂其中的弯弯绕绕,到如今,连女儿也成了活脱脱第二个她。
“问一问赵氏,她当初的教养嬷嬷可还在,请来教一教润澄。”
在宋家,还有宋母能护着宋润澄,但嫁了人,除了她的父亲哥哥,谁还能护得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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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不是谁都如赵氏一般有个王妃妹妹。
男子不好插手别人家的内宅,往后吃了委屈,他与宋柏总不能隔三差五打上门去。
朝堂之上瞬息万变,今日他在高位,若来日他如赵悯山一般,谁又能护住他的儿女?
赵氏不同,她有嫁了二皇子的妹妹,有在宫中做宠妃的表姐,还有出身大族的嫡母……
这些都是她的底气。
这一场宴,也是赵氏策划的,宋家往年并非没有操办过宴席,只是来的人不多。
他妻子不通世家礼仪,办宴只学了个皮毛,叫人来了几回看出破绽,便不再和她来往。
以至于妻子多年也没有什么闺中密友,只能围着儿女打转。
放走宋柏,宋尚书拦着老泪纵横的妻子,仍旧是止不住的叹息:“儿孙自有儿孙福,你能护得住润澄一时,焉能护她一世?”
“长嫂如母,她与赵氏闹开,往后收不得场如何是好?”
“你我百年之后,能在后宅之中为润澄撑腰的,只有赵氏,也只能是赵氏。”
“往后请赵氏的教养嬷嬷,好好教一教她规矩,总不能在夫家处处吃苦。”
“你疼爱她,但惯子如杀子,总不能耽误了她。”
宋尚书拼搏多年,不仅是为自己,也是为儿女。若他登临高位,女儿还要因规矩在夫家被讥讽,纵然嫁去了好人家,又有何用?
不过是重复妻子的结局,他自问有良心,不曾纳妾,也不曾叫儿子纳妾,但有良心的男人凤毛麟角,如何能指望男人始终如一?
靠天靠地不如靠己,万事也得自身硬,才经得住风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