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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寝殿前,宋尚书穿着一身朝服,跪在殿前不愿起身,天刚要下雨,皇帝便喊人将宋尚书扶进来。
“你这又是何必?”
安静的寝殿极为空荡,即便布置的精美,也终究少了几分人气。
宋尚书被赐了座,坐在团凳上苦笑:“老臣也是怕极了。”
“三殿下将手伸进老臣的后宅之中,逼臣合谋,臣……实在不敢!”
一声炸雷轰响,森白的光映照在寝殿的窗上,透进来一丝寒意。
“臣的母亲,已经没有多少亲族,那孩子犯了错,是她自己道心不坚,心性不好,所以臣等也是早做打算,只等着年后办了这宴,将她送回江南嫁人。”
“臣等没有通天手段,只能用这样拙劣的计谋,换孩子与家中安稳……”
皇帝坐在软榻上,手边是钱江平送来的热茶。
今日的茶大抵不好,味道有些发苦。
他将宋尚书送来的证词看完,上面清清楚楚的记录了,三皇子寻人为齐映禾提供特制乳香,想要叫齐映禾将赵妨锦取而代之,到时借齐映禾笼络宋柏,以至于是宋家……
赵家啊……与皇家真是有一段说不出的孽缘。
皇帝想着赵家两姐妹,只记得当初在御前时,赵妨玉极尽老成的妆扮与做派。
总是低着头,似乎也记不清长什么模样。
但两姐妹吸引了他两个儿子,总不会是庸碌之辈。
三皇子的手,确实是伸的长了些。
皇帝不在现场,但他有锦衣卫。
他知道这场人命宴,三皇子的岳母到场,她身边的婢女牵涉其中,纵然没抓到实打实的把柄,但也不难猜出,这人命该算在谁头上。
宋尚书从寝殿回来,出了一身冷汗,回家后才得知太医竟然是赵妨玉请的,登时便把儿子与妻子喊来询问。
得知那假齐映禾一身妆扮都出自赵妨锦的嫁妆,被来赴宴的赵妨玉看出端倪来,当晚遣了太医。
宋尚书一张脸似乎被人借由他夫人的手,狠狠扇了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