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竹烟槐雨,冷月流光。
有第三人在,周擎鹤不好再说夫妻之间的私事。
谁知崔子敏见周擎鹤在借酒消愁,一见面先告罪一声,自罚三杯。
周擎鹤与四皇子一言不发,看着崔子敏面带愁苦的灌了三杯酒,白皙的面皮不过几杯酒的功夫,便泛出浅浅的红,从眉尾眼下,一路红到脖颈。
周擎鹤寻思着人该醉了,谁知崔子敏神情自若的与四皇子交谈。
四皇子与崔子敏算是相熟,他母妃是崔家出身,幼年时便与崔子敏有书信往来。
崔子敏的酒量都在脸上,周擎鹤懒得动,坐在圈椅里喝独酒,大概是酒意作祟,不高不低的言语声伴随着安息香的味道,周擎鹤竟然就着这别扭的姿势在花厅的圈椅里睡着了!
幸好花厅里的炭盆烧的足旺,否则这一觉下去今日晚上便要喊太医上门。
“二哥睡得香,悬壁来过,不过被二哥迷迷糊糊的赶走了。”
四皇子眼下带着疲惫,显然是一直没睡,蹲在这里守着周擎鹤。
可怜他大年下的,先是被二哥抓住诉苦,又被好兄弟抓住诉苦,现在好兄弟走了还得哄二哥。
周擎鹤被悬壁服侍着洗了脸,然后才渐渐回忆起来,刚才崔子敏那小子来了。
似乎和他一般,为情所困。
“小崔大人的未婚妻,性格颇为暴戾?”
四皇子哪里能说,只打个哈哈想要糊弄过去,但周擎鹤只是睡着了,不是睡死了,酒意散去,记忆回笼。
周擎鹤发现了这位在朝上六亲不认的小崔大人的弱处。
“他自己心心念念找的媳妇儿,不打听清楚就去提亲,这怪得了谁?”
末了,清茶漱口的周擎鹤还不忘补一句:“年轻人就是性子急。”
四皇子皱巴着脸送周擎鹤出院子,等人走了,立刻喊人将王府的大门封起来。
未来三天,他谁也不见!
周擎鹤本来就是去四皇子府借酒消愁的,此时得个乐子,乐颠颠的来跟赵妨玉分享,也是想做个缓和。
赵妨玉难得坐在窗下听书,春芍给她念话本,赵妨玉坐在边上闭目养神,还有素惹给她涂抹面药,一点点擦拭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