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妨玉从大夫人那里要来账目,将有关酒器的账目一一抄录出来。
“上月初三,二爷在书房饮酒,磕坏银酒壶一个。”
“这月十六,七姑娘摔坏哥窑冰裂酒杯一个?”
这月十六,正是她搬迁那日,蕉庐开了一桌小宴。
赵妨墨也在,跟着赵妨锦来的,从头到尾,赵妨墨并未打碎任何东西,赵妨玉记得清清楚楚。
至于清平院,赵悯山不去,大夫人从不饮酒,清平院中更不会出现酒器。
这一笔账,来的蹊跷。
“七姑娘在哪里打碎的酒杯?清平院?”
郭三娘心跳如擂鼓,一下一下,让人心颤。
她得赌,她不得不赌,她赌赵妨玉和大夫人不够亲热,不知道大夫人私下并不饮酒,或者是被拆穿了她也能骗赵妨玉说大夫人不在小辈面前饮酒。
在赵妨玉似笑非笑的注视下,郭三娘忐忑的点了点头。
下一秒,红唇轻启,露出一点冷白的贝齿:“我在清平院三年,从未见过母亲饮酒,便是一同住的大姐姐,也极少在家中饮酒。”
“大嫂有身孕,松涛院的东西一概单独记账。二哥闭关苦读,并没有读书时喝酒的习惯。十六那日,唯独我搬至蕉庐,开了一桌小宴,要了酒器。”
“就是摔,也该是摔在蕉庐。”
郭三娘蒙骗失败,立刻改口说是记错了,杯子是赵妨墨在蕉庐玩耍时摔碎的。
“当真?”
郭三娘不敢点头,沉默的看向地面,事到如今,她已经明白赵妨玉在给她挖坑,但她不得不往下跳,一步一步,赵妨玉把她的路堵全部堵死,她只能顺着赵妨玉的话往下说。
下一刻,图穷匕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