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过得快,赵妨玉白日读书调香练刺绣,晚上放松在花园里带赵妨墨踢一刻钟毽子。
赵妨锦要相看的消息,是跟着一场秋雨一道来的。
赵妨锦拨开门口的珠帘进来,赵妨玉正靠在窗前的黑漆雕桂花绵延喜鹊方桌上点茶。
赵妨锦坐到她对面,看着赵妨玉一双素手点茶,桌上只有一份茶具,和一瓶只插了两枝疏桂的小瓶。
屋中冷香阵阵,窗外雨打芭蕉,还有碾茶的轻微声响。赵妨锦的心瞬间安静下来。
不客气的拿过赵妨玉给自己的做的抱枕往身后靠靠,赵妨锦恨不得就着这样舒服的环境直接睡一觉。
“你倒是能躲清闲。”
赵妨玉笑着将点好的茶送到赵妨锦面前:“大姐姐这话说的真没良心,昨儿才给我拉过去盘账,盘了半日连顿饭也不管我,今日来又喝我的茶又枕我的软枕,还要说我,好没天理。”
赵妨锦不答,装作睡着了,赵妨玉也不追击,重又点了一杯茶,临窗听风,吃着自己院儿里做的桂花糕,整个人都圆满了。
赵妨锦只觉得赵妨玉浑身都透着仙气儿,她要是男子,第一个娶她四妹妹这样的姑娘。
琴棋书画,理家管账,既能做大家族的掌家妇,又能闲云野鹤,风花雪月。
一张芙蓉面,她就没见过谁在容貌上能压赵妨玉一头,这才九岁呢。
“你知不知道,有人瞧中你了。”
赵妨玉喝茶的手一顿,嘴角牵起一抹笑,好笑的望向没个坐相的赵妨锦:“这样好的景色,大姐姐净说扫兴的话。”
赵妨锦一骨碌做起来,一双眼将淡定的还在妨玉上上下下打量个遍:“你就不好奇?”
不信!
赵妨玉顶着赵妨锦扫视的眼神,淡定的又捡一块桂花糕。
“大姐姐都不急,我急什么,总不能跟集市上卖猪肉似的,来个人我就去见,母亲没跟我说,就说明时候未到,我等着就好。”
赵妨锦没得到想要的反应,气恼的作势要拧赵妨玉的鼻子,不过没得手,又重新靠回软枕里。
“你能这样想就好,不是阿娘见不得你好,实在是那户人家太差了些,我也是偶然听见的。不是什么好人家,一个六品的小官儿,年纪大了,还不是头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