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时考上大学之后我父母跪在我前面求我不要读大学,出去打工减轻家里的负担,我没同意。”
蒋笑眼泪扑簌直流,零陆抽了张纸塞到她的手中,一股同情或怜悯触动了她,她眉头不自觉拧紧,表情沉肃。
蒋笑顿了几秒,擦去脸上的眼泪,服务员在这个时间段刚好把菜上齐了,两人都没动筷。
“:我还是去了,开学前一天她们把我的录取通知书藏起来,也不给我钱,最后还是我们村的村长来当说客,我父母让我签了协议才松口让我去。”
“:这份协议里面写着她们会尽力给我提供生活费和学费,但是我大学毕业后需要承担我哥的医疗费和父母的养老费。”
“:为了读书,我咬牙签了,大学四年,她们零零散散就给了我两千块钱,我当时一天打两份工,晚上去酒吧兼职,周末以及没课的时候就去学校对面的便利店。”
“:便利店的老板娘心好,听了我的情况后二话没说就让我去上班,也是在酒吧,我明白原来年轻女性的肉体是值钱的。”
“:当时我的工资加上学校的奖学金和贫困补助是够用的,我也没动这个歪心思,直到我大四毕业那年,我爸查出来胰腺癌。”
“:我的天一下塌了。”蒋笑叹了口气,嘴角露出一抹无力又苍凉的笑容,她的眼光完全沉滞了。
“:我父亲高昂的医药费和我哥哥的护理费全部落在我身上,我母亲天天忙得团团转,分身乏术,没法将两个人照顾好。”
“:于是我找到我之前在酒吧认识的一位舞女,她推荐我去蓝海湾,她说蓝海湾是海城市最高档的夜店,去里面消费的都是特别有钱的人,那里的人手脚不老实,但是给得多。”
“:她说反正在小一些的夜店客人也都动手动脚的,还不如去那试试。”
“:我第一晚就挣了两万多,还是在没去到顶层VIP包厢的情况下,这些钱让我对这个世界多了一点留恋。也是让我苟活下去的动力。”
“:我父亲去世之后我松了一口气,我终于可以离开那个钱多但是乌烟瘴气没有尊严的地方了。”
“:葬礼结束后,我在网络上投了很多简历,全部都石沉大海。”
“:好不容易有回信让我去面试,她们问我,上一份工作是什么?为什么辞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