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害羞,是紧张。
她从小就这样,所有情绪首先表现出来的就是肌肤发红。
所以从来不能撒谎。
每次撒谎都被看穿,然后表哥背锅说教坏了她,她再愧疚,红成虾子。
此刻几乎也是红的快烧起来。
生怕沈惊游反悔。
但对方就是一副坦坦荡荡的样子。
让她抓不到任何可疑之处。
“从前做姜小姐夫君的时候,我曾经向人讨教到底哪里做的不好,惹你不喜。后来听了别人的建议,慢慢试着做一些我从前没办法做习惯的事。”
沈惊游抱臂靠着门框,像是陷入了回忆,神态十分认真。
“想我开始连情话也说不出口,像个傻子。”
姜芙蕖愣了愣,脑子一转就想起沈惊游张张嘴唇发出气音,似乎有这么一回事。
确实挺像个傻子。
但他脸长的俊,倒是个特别的傻子。
“后来能说出口了,姜小姐还是不太喜欢我,于是我觉得应当是说的太晚。送首饰衣衫给你,你也不喜。后来发生了些别的事情横在我们之间,倒把这些心思耽搁了。姜小姐应当知道我派人监视你的一举一动。你每日多吃一口饭,我都会派人第二日还做你喜欢的。想来真是冒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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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红豆糕也是我多方打听,得知姜府一个故去的老嬷嬷常做给你吃,表哥也给做过。前些日子我们还未和离,我便学着做了几回。今日虽和离,但未经官府盖章,想你还是我的妻子,不做给你尝尝,似乎有些可惜。”
姜芙蕖吃下去的甜腻豆糕,此刻已有些苦涩。
“沈郎君,天涯何处无芳草。你肯定能找到一个更好的妻子。破镜不能重圆,我们以后还能做朋友的。”
沈惊游点头,慵懒地望了一眼外头的月。
夜色朦胧,夜风有些冷。
他一直觉得北疆特别的冷,春日无法接受,夏日也并不温暖,现如今秋日,肃杀的比京城的冬还要严寒。
原来,是孤单的意味太凛冽。
“你觉得味道尚可,明日离开前,我再做些。”
姜芙蕖放下茶碗,摆手,“不了,不劳烦沈郎君。”
男子低声笑了笑,白皙指节在手臂上敲打,“还说是当朋友,和离了分的这么清楚。”
脸上一囧,姜芙蕖说,“等我离开国公府去江南的时候再央沈郎君帮我做一盘,现在就不了,沈郎君不是还要去打仗吗?”
沈惊游,“真是客气。”
姜芙蕖,“还好还好。”
一时间气氛很冷。
一个心里有事,另一个心里有恐惧。
等了好久他还不走,姜芙蕖想出声提醒,但他站的远,这里是沈家的地盘。
若是现在二人分居,不免多惹口舌是非。
且沈惊游说穆王的人还未抓到,他们还是在一起比较安全。
姜芙蕖放空自己,畅想着美好未来,心里又很担忧霍瑾。
“太子殿下拿着姜小姐的嫁妆单子将国公府库房里的东西都搬走了,这件事,你知道吗?”
“我知道,是我让他搬的。”
姜芙蕖实话实说。
当初价格昂贵的血荣丹被她误吃,她那些嫁妆反正也带不走,不如都给了谢无羁还账。
沈惊游闻言点点头,并未扩展话题。
他并不想多提到谢无羁。
但姜芙蕖心中有个疙瘩,她清清嗓子,“沈郎君,不管你怎么样,这都是我们之间的事。我姜芙蕖虽然说不是什么优秀的掌家妇,没帮你撑好门户。可我上辈子是真心喜欢你,从未与旁人有染,父亲教我行得正坐得端,这些事,我绝不会做,不会抹黑我姜家门楣。”
“这辈子和谢无羁只是偶然遇上。他是我救命恩人,可我们清清白白。当然拿到和离书之后我的清白与你无关。但没拿到和离书之前,我不屑于顶着沈家的名字做坏事,这是我做人的底线。”
她赌咒发誓,沈惊游便安安静静地瞧她。
随后很温柔地笑了笑,“你不知道,我以前说的是真话,纵然你们有什么,我也会既往不咎。”
只要你在我身边就好。
姜芙蕖梗着脖子,“可我们……”
“芙蕖,我们真没可能了吗?”
“……”
……
良久。
沈惊游淡淡道:“沈家在京城的田庄,房契,还有库房里的东西,全都给你当嫁妆。全都是你的私库。谢无羁将你的嫁妆搬走时,这些东西便已经被记在你的名下。”
说完,他从袖子里拿出一支青玉簪替姜芙蕖簪入发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