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裹挟着月色站在门外,眼睛水灵灵,颇具光彩地看进来。
此时此刻,万物俱寂,唯有男人跟着自己进来的脚步声,以及门吱呀关闭碰撞的声响。
身前领路的美夫人心绪失调,不敢往后看。
她捂着怦怦直跳的心脏,不知紧张还是雀跃,难以分辨。
她能清晰听见身后亦步亦趋的脚步声紧随而至,越靠越近,仿佛一个动身的功夫就能将自己搂紧。
屋内烛火温润,除了一前一后落座的轻微声响,再无其他。
两人谁都没有说话,和哑巴没两样。
一个就着圆桌坐在桌边,闷头喝茶。
一个坐在床边,侧着身子,垂头观赏床上被褥的花纹,仔细的能看出花来。
郑裴之一口闷了茶,心火不消反涨。
他不想在夫人面前露怯,显出自己的青涩。
偏偏事情不尽如人意,临到紧要关头,大气不敢喘一声的国公爷显然怯了。
别看他正当壮年,威风凛凛,绝非外头那些中看不中用的银枪杆子蜡枪头。
可他毕竟头遭,俗称没经过事。
好不容易磨得夫人心软,事到临头,自己反倒磨磨唧唧,说话说不得,行动动不了。
心里做了好多工作,男人这才鼓起勇气起身。
近身凑近床边看天看地看床铺,就是不看自己的夫人眼前。
夫人很是羞涩,一双手抓着床铺的被褥,骨节抓的发白,可见其用力程度。
男人看到这儿,恍然意识原来屋里的另外一个人,如自己一般紧张,那他有什么好慌的。
男人大手默不作声覆盖床边的小手,轻轻把它拿起来,抓在手心里。
一边坐上了床,把人搂在怀里。
被男人搂在怀里的女人不看人,却也默认他的动作,不挣扎,很乖顺的落在他怀里。
两人也不说话,就着床边的烛火,平息了好一会儿心绪。
眼见烛火摇曳,扰的人情绪不平,春心萌动。
男人抿了抿唇,按耐不住,拉着人就往床上带。
夏日天热,人禁不住本能贪凉。
靠近床的窗棂大开,偶有微风拂过,横穿进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