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沉默,还是沉默。
所有人把头都放的更低了,因为里德尔那越发凝实的怒火。
连贝拉特里克斯都有点后知后觉地恐惧起来,把脸缩进了杂乱蓬松的头发之中。
然而位于暴风中心的塔纳托斯像是浑然不觉,他状态轻松地抚摸着手中的冈特戒指,喟叹般说道:“我为我的不请自来感到抱歉哥哥,所以你还在生气吗?”
他侧过头看着里德尔,一双无辜的眼睛眨巴眨巴,如同一只被娇养到无法无天的名贵波斯猫。
明明就知道他开口时嘴里总是半真半假,但是一听到那个称呼心中淤积的怒气便莫名其妙消散了几分。
生气是因为这个称呼而起,然而消气却也是因为这个名称。
死循环。
尽管心中郁气解了几分,里德尔面上还是一副火山将要喷发的模样,弥漫开来的气场都带着一种强制镇压的火气。
“站起来,出去——”
塔纳托斯眨眨眼,手指轻轻地扣在了扶手上,海尔波晃荡着将头放在两人之间,仿佛是想要隔开将要吵架的双方。
真是条笨蛇,塔纳托斯叹息地想着。
“可是我并不想,哥哥。”塔纳托斯轻轻抚过海尔波的下巴,将它带到一边去,“我会听你的,但不是现在。”
对于不接受管控的弟弟能用上什么手段?
里德尔在脑海中贫瘠的亲缘知识中搜寻了一圈,结果最后发现毫无收获。
或许秋后算账更有性价比。
里德尔冷着脸从平常的记忆中抽出来一条,暂且说服自己不要跟疯子较劲。
既然不能找塔纳托斯算账,那自己找下面这堆墙头草算账总可以。
今晚总要倒霉一个。
里德尔浅呼出一口气,重新看向了下面的食死徒们。
“所以谁能告诉我,在我离去的那段时间里你们为我做了什么——”
“空口的大话谁都可以说出口,可惜,我只看中你们的行动,我的食死徒们,谁想先做第一个报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