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只得觉得很难过……」回忆起梦境中云真缓缓消失的影子,自己浑身血肉也像被那只吞噬云真的黑暗怪物撕咬般痛,「……我在梦里做了一个决定,我选择放开那只手……我明明觉得那样做是对的,但为什么还是这么难过?」
花容道:「既然难过,那就不是对的……令娘娘伤心成这样的决定,一定不是对的。」
虽然不知道季安妮究竟梦见了什么,但花容还是这样安慰着。
季安妮似懂非懂地思考着花容的话,分不清对错,也想不出解答。其实她更想听花容告诉她:梦就仅仅是梦而已,所有的难过和伤心,都仅仅是梦而已,永远不会真正降临。
花容擦干季安妮眼角的泪后,忽然笑了笑道:「对了,娘娘,皇上来了。」
「啊!」季安妮瞬间愣住了,睁大眼睛。
「娘娘,皇上看你来了。」花容一边说,一边垂下床边纱帘,「娘娘脸上全肿了,所以还是隔着帘子说话比较好。皇上已经免了娘娘所有礼节,娘娘躺在床上说话就好。」
「花容,等一下!」季安妮慌得大喊,但却隔着帘子看见皇上已经走了进来。
花容给皇上问过安后,阖门退出。
光线霎时一暗,房间中就只剩下季安妮和皇上两个人。
季安妮刚从梦中醒来,还接受不了这么大的刺激,一时之间脑中空白,不知道该说什么,下意识地缩向床角。虽然身为皇妃,但和皇上共处一室的经历也就只有一次而已。尽管对方清俊温和,既好说话又好欺负,但季安妮总有些怕这个可以名正言顺对自己动手动脚的男人。
「昭姬。」皇上在床边坐下,轻声问道,「脸还痛吗?」
季安妮急忙摇头,但摇头之后才反应过来,隔着帘子的皇上根本看不见自己摇头,于是壮着胆子说了句:「不痛。」
隔了一小会儿,又急忙补充道:「……谢皇上关心。」
见季安妮如此慌张,皇上不禁笑了笑,问:「昭姬,你怕朕吗?」
季安妮想了一会儿后答:「不……不怕。」
「但是朕怕,」皇上的声音变得更低,「怕你三天两头到处闯祸,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被坏人暗算了。你以前明明不是这么毛躁的人,为什么入宫后就性情大变了呢?朕本以为你能讨得太后欢欣,即便不能成为皇后也能在这后宫之中无事终老,抚养明皇子长大……但是现在,你不仅与明皇子分居两处,还下地牢,闯刑场,闹西宫,什么不该做的事都做了,什么不该闯的祸都闯了,朕怕……怕连朕也无法再保护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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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护我?」
天……季安妮忍不住冷笑,回忆起这几天的经历她简直想要破口大骂。
「我不记得你什么时候保护过我,我只记得当我在刑场拿出免死金牌以为可以免死的时候,太后告诉我,别说是一块牌子,就算你皇上在场,她也敢斩我。难道这就是你所谓的保护?难道这当朝天子给予的保护?」
「昭姬……」
皇上试图解释什么,但却被季安妮打断道:「皇上,你现在不该在这里,你应该在宝贵妃那里。因为现在最需要你保护的人不是我,而是宝贵妃,还有宝贵妃腹中的小皇子。西宫殿发生的事难道你还不知道吗?安贵妃要杀你的孩子,难道你不知道吗?……当宝贵妃虚张声势地保护着小皇子的时候,你在哪里?当安贵妃带人大闹西宫殿的时候,你在哪里?……难道这就是你为人夫,为人父所能给予的保护吗?……宝娘娘的孩子差点就没有了,你为她做过什么吗?你为她讨回公道了吗?……你现在到这里来看望我有什么意义?」
「昭姬,昭姬……」皇上掀开帘子,抓紧季安妮的手。
季安妮狂躁地向他怒吼:「我根本不需要你的保护——你去保护宝贵妃!」
「昭姬!」皇上的一声大吼,这才喝止季安妮的嚷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