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妄紧紧地抱着发烧的秦殊,感受着他的体温,仿佛那炽热的温度能够传递到自己的内心深处。
他暗自压抑着自己的情感,不敢让它们轻易流露出来。他知道秦殊不会回应自己,可内心的冲动却如潮水般汹涌,无法抑制。
他会怕,怕这个人再次离开。
黎妄静静地坐着,目光始终沉沉的落在秦殊的侧脸上,心底不知在想什么。
突然,秦殊喃喃地说了句话,声音很轻,但在寂静的夜晚中,黎妄听得很清楚。
“水...水…”
黎妄微皱着眉头,水都在后备箱和木屋里,他要是去拿水只能放开秦殊。
万一把他弄醒了呢?
正在他左右为难纠结的时候,窗外有人敲了敲车窗,却没有看见是谁。
黎妄只看见那带着蕾丝白手套的手,平静的摁下窗户。
任苒声音传过来,“他发烧了?”
“嗯……”黎妄微微侧身,挡住开窗带来的冷风,“去后面拿些热水晾一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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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苒蹙了蹙眉,“他还真成了病秧子,以往他的异能后遗症没这么严重的。”
她步伐轻快的去打开后备箱,尽量动作轻柔的拿热水壶。
黎妄低垂着头安静的看着怀中人的侧脸,仔细寻找和过去的他不同的地方。
他爱笑了,虽然笑不达眼底,但一向低垂的嘴角却有了往上的弧度,尽管很浅,可仔细打量还是能发现。
秦殊的脸明显瘦了下来,原本圆润的脸颊此刻线条清晰可见,下巴也变得更加尖锐。颧骨微微凸起,使得脸部的轮廓更加分明,脸上的皮肤紧紧地贴着骨骼,没有了多余的赘肉,看起来更加紧致。原本的冷硬和圆润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成熟和瘦削的美感。
也可能是高烧的原因,他的嘴唇也失去了往日的饱满,显得有些苍白。
任苒这时候递过来一个杯子,黎妄才移开视线,只见窗外伸过来的手和任苒的头顶发旋。
他默了默,最后还是没说出你没车高的话,接过水杯,然后小心翼翼地扶起秦殊,轻声叫了叫他,将杯口对着他的嘴唇。
秦殊的喉咙像是被火烤过一般,干渴难耐。嘴唇刚刚碰到水源就使他下意识地张开嘴巴,大口大口地吞咽着。
那清凉的液体顺着他的喉咙滑下,滋润着他干燥的口腔和喉咙,带来了一丝难得的舒适感。
喝完水后,秦殊身体也放松下来,他重新靠在黎妄的肩膀上,调整了一下姿势,让自己更加舒服地贴着对方。然后,他缓缓闭上眼睛,再次睡了过去。
黎妄看着他,心中有种说不出的满足感。
任苒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走了,偌大的世界好像只剩下他们两个。
一夜无话。
等木屋里的人们出来准备出发的时候,只见秦殊在越野车外站着,满脸菜色的给黎妄揉着胳膊,边揉边嘀咕,“蠢死了。”
任苒惊奇的看了活蹦乱跳的秦殊一眼,有些好奇的问,“你昨天都烧的半死不活的了,今天居然好的这么快?”
“是是是,祸害遗千年”,秦殊笑道。
黎妄不动声色的警告了一眼任苒,示意她别话多。
时铃身后的一个中年妇人皱着眉,上前两步指着秦殊问,“他也要跟着去坦洲市?”
秦殊闻言轻蔑一笑,大概是刚睡醒精神头不错,他淡淡开口,“我去哪你管呢?”
“你!”中年妇女一噎,恨恨的道,“谁知道你去是不是给暴怒报信的?”
“是啊,我就是去报信的,你要不要跟着我一起去呢?我还能帮你美言几句,让暴怒给你留个全尸。”秦殊带着笑意说完后,脸色倏地冷了下来,“真是好久没见过蠢得这么清新脱俗的人了。”
他扭头上了车,“砰”的一声关上车门。
黎妄无奈的揉了揉额角,刚想开口就听见任苒肆意的笑声,干脆走过去一把摁在她脑袋上,示意她多少注意一下,但下一秒却被任苒踩了一脚。
越野车车窗落下,露出秦殊半张高烧后微微有点红晕的脸,“你们一定要记得盯好我啊,万一我溜去偷风报信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