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没有。”艾莉奥丝不耐地打断他的絮聒,“你快要比妈妈还要唠叨啦。”
的确是有什么落下了,但不在寝室,也不属于她。
“没睡醒?”普洛弗好脾气地问。他以为她的起床气犯了。
“我基本上都睡不醒。”艾莉奥丝用手背斜挡着闯入橡木门的阳光,望着缓慢驶来的没有马的马车。也许是炎日的风吹得她倍感燥热,她的心情有股说不上来的烦闷。
她微小的举措轻而易举被普洛弗纳入眼底,他喃喃:“不对啊,不应该是这个日子。”
“什么日子?”艾莉奥丝疑惑地问。
“上个月的十八号到二十二号,上上个月的十六号到二十一号……”
艾莉奥丝打岔道:“你想到哪里去了!”
普洛弗仿佛发挥了政客临危不乱的演讲精神,坚持说完:“你每次心情躁郁都很明显。”
“够了,别再讲了。”艾莉奥丝做了个打住的手势,挤眉弄眼地用口型说:“你这样让西奥多怎么想?”
“没关系,我都明白。”跟在他们身后的西奥多体贴地回答。
“你……你又明白了?”艾莉奥丝霎时觉得又羞又恼,疾步前行坐上马车。
马车内部狭窄,她坐到了双人座的正中间,丝毫不留空隙给普洛弗与西奥多,他们只得坐在另一侧。艾莉奥丝没有正面他们,而是侧身将目光移向窗外,灿烂的金色阳光漫洒掠过车棚的繁盛枝叶,光影离奇变幻,风声浅唱低吟,车轱辘碾过泥地沁出的夏日芬芳在闷热的气流里过分浓重,她不适地将头偏正。
艾莉奥丝意识到她与男孩们的相处太过密切,以至于她的所有都暴露无遗,包括那些女孩们才能畅所欲言的事情也变得透明可见。才不能这样,她想。
到达站台,学生们按照年级依次登上了深红色的蒸汽机车。
艾莉奥丝又一次抢先挤进包厢,坐到软包长椅的中央。
不过这里要宽敞许多,普洛弗没觉得有什么为难,他自然而然地坐到了靠近过道的一侧,西奥多则趁机挤到了靠窗的座位。
“那边不是有那么大的空位吗?”艾莉奥丝双臂夸张地比划着形容。
下一秒,德拉科便一把推开隔间门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
“真不够意思,普洛弗。”他翘腿坐到他们的对面,像是质问,“为什么不叫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