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招!我全都招!”那犯人嘶吼出声,声音因过度痛苦而沙哑破碎,仿若濒死之人的最后挣扎。
原本被死死攥住的双手无力地耷拉下来,指尖鲜血顺着竹签汩汩滴落,在青石板上积成一滩刺目的血泊,他整个人脱力地瘫倒在地,大口喘着粗气。
推官微微抬手,示意衙役暂停动作,而后缓步上前,居高临下地睨着犯人,冷哼一声:“早这般识趣,何必受这皮肉之苦,说吧,要是有所隐瞒,哼,竹签伺候可不光这一轮。”
犯人瑟缩着身子,哆哆嗦嗦抬起满是鲜血的手,抹了一把脸上的冷汗与泪水,眼眶泛红,结结巴巴地开口:“此事……此事都是李猛牵头谋划的,小的们不过是奉命行事。让我们趁着深夜,在赵家放火!”
“纵火?”赵云川原本抱臂看戏的闲适模样瞬间消散,神情冷峻,上前一步追问道,“为何纵火?背后主使究竟还有谁?”
话语间,他目光如炬,似要将犯人看穿。
犯人身子抖得愈发厉害,牙关打颤:“具体缘由小的真不清楚,只知事成之后,赏银丰厚。李猛跟那边单线联系,小的身份低微,只是听命行事。”
这时,一旁的李猛猛地啐了一口,怒目圆睁,朝犯人骂道:“孬种!你敢胡编乱造,信不信老子撕了你!”
可犯人再不敢隐瞒,只顾磕头求饶。
推官见状,立刻命人将李猛牢牢制住,转头又逼视犯人:“继续说,哪怕是细枝末节,也不许漏!”
犯人哆哆嗦嗦地把话说完,额上冷汗如雨下,偷瞄众人反应,暗暗松了口气,他是绝对不会把赖东家和知府牵扯进来的。
他清楚,此番牢狱之灾怕是躲不过了,可只要家人无恙,折了自己又何妨?
在心里把计划又盘算了一遍,眼下把罪责一股脑儿推给李猛,是唯一的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