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顾君不理会他的打趣,一本正经地将话题扯了回来。
“那姓吴的话,有几分可信?”
风一尧收敛笑意,寻了个新的茶杯倒了杯茶饮下。
嘴里嘟囔着:“这鄂州的气候简直要热死个人,凉茶也被温热了,喝起来一点也不爽利。”
他盯着喝空的茶杯,又笑了起来。
“阿念以为如何?”
“半信半疑。”
风一尧爽朗一笑:“哈哈,知我者,阿念也!”
以姓吴的尿性,不行贿受赂鬼都不信,为了活命不仅将季家的那些丑事吐了个干净,还顺带将自己给摘了干净。
可在官场的人,有几个屁股是干净的?
尤其是在鄂州。
怀顾君冷笑:“易易啊,你的好父皇可是给你设了个好局。”
提起景德帝,风一尧不恼,嘴角升起淡淡的笑。
“那把椅子可不是好坐的,要想坐得稳,可不就得步步算计到位。他不光算计我,其他几个不也在他的计谋之内。”
当今天子在位二十余载,至今未曾立太子,朝野上下还算一片祥和。
只是,他那几位皇兄皇姐可有些等不得,皇帝迟早会驾崩,他们自己以及身后的母家都要尽早筹谋。
鄂州处在军事要地,往下不远就是荆州,古话有言,得荆州者得天下,哪有人不心热?
在瘟疫没发生之前,他的皇兄皇姐们便在暗中为了鄂州、荆州斗来斗去,一场瘟疫突袭,鄂州元气大伤,地州财政被掏空,官匪一家的情况十分严重。
他的皇兄皇姐们便暂时停了斗争,表面上谁都怕这块被掏空有带瘟疫的烫手山芋,实际不过在等一个合适的契机。
等瘟疫消退,等地州财政再次积累。
只要时机成熟,他们定会争个头破血流。
“他派我来这儿,不过是想将我推出去,试探他那些急不可耐动他皇位心思的孩儿们,一旦谁先暴露,他便亲手操刀了结了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