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他带头,在座有几位举人也站起来,向巡抚和裴修年致谢,其中也包括谢承运。
作为知情人之一,谢承运嘴上说着谢,心里边却颇为不屑。
那夜确实令他终生难忘,可他难忘的是冲上船砍杀水匪的沈掌柜和一身白衣染血立在船头的顾姑娘。若不是他们相救,等到巡抚的船赶到,他怕早已经是一具尸体了!
“谢就不必了。”刘同化一摆手让他们坐下,又冲裴修年招手,“你过来陪本官喝一杯!”
“是学生的荣幸。”裴修年拿着酒杯走上主桌,从容的气度丝毫不输柳凌寒。
其他人惊异的同时看他的眼神也与刚才截然不同。
就算没有遇到水匪,他们也听说过水匪的凶恶,他竟敢去剿匪?更不要说,他还给巡抚大人留下深刻印象,让巡抚大人在过去一月有余之后,还对他这般大加赞赏。
赢得主考官青睐自然令人羡慕,可乡试都已经考完了,可赢得一个坐拥实权地方大员的青睐,更令人眼热和嫉妒。
刘同化说起剿匪之事,也为这场奢华清贵的官宴蒙上一层血色,以巡抚为首一众实干官员立刻找回主场,对裴修年也是大加赞扬。
而阮学士等清流派却一下失去了谈论诗词歌赋的兴致,他对柳凌寒挥挥手,让他回了自己的桌子。
瞬间处境对调,大出风头的变成裴修年,而被人注视尴尬异常的则变成了柳凌寒。
但刘同化为官多年,最懂得什么叫见好就收,柳凌寒回去不久,他便也让裴修年回座了,并没有把场面变成他和阮学士之间打对台。
宴会接近尾声,刘同化站起来对众人表达一番朝廷爱才惜才之心,又说了些勉励之词。
举子们站起来感谢皇恩浩荡,又一一谢过诸位大人,鹿鸣宴就算结束了。
说是结束,这时候反倒是举子们找机会与诸位大人说话的时候。
裴修年自然也找到刘同化,表达对他给自己解围的谢意。
“不必谢本官,本官只是瞧不上他们那酸腐的模样。”刘同化浑然不在意摆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