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这个意思。”云锦想要解释。
谢知晏眼睛一亮,“那就是喜欢?”
云锦:“……”
她坐直了身子,缓过神来才无比认真的看着面前的男子。
一字一顿,极力平静道:“我是个嫁过人的女子,晏哥哥,喜欢我,对你没有任何的好处。”
“可我想与你在一起,本也不是为了什么好处。”
“锦儿,若当初我早些,再早些见到你,是不是如今就会不一样了?”
谢知晏眸底划过了一抹失落的神色,但很快,这一抹失落便被坚决所取代。
“我父亲只有母亲一个妻子,府中再无妾室,大伯家亦是如此,他们常常教导我们这些小辈,无论是为人臣,还是为人夫,都该忠贞不二。”
他说着,抬眸格外认真的望着她,仿佛要将她装进那双饱含深情的眸子中。
“我谢知晏,这辈子,认定你了。”
“锦儿,也许我今日这一番话有些唐突了,但至少……给个机会?好吗?”
云锦抿了抿干燥的唇瓣,舌头抵了抵齿关,抬眸看了看他,又敛下眸去。
心脏不受控制的,跳得更快了。
头上朱钗上的花饰轻轻晃动着,微凉的风掀起了小窗的帘幕,似乎想要一窥其中的光景。
袖子下,五指收拢,逐渐攥紧。
她终于,微乎其微地,点了下头。
一瞬间,灵台清明。
谢知晏不受控的扬起嘴角,整个人倾身过来,将她严严实实的抱了个满怀。
云锦的下巴被迫抬起来,抵在了男人的肩膀上。
她眨了眨眼睛,没想到他会这样的激动,甚至失了平日的稳重。
“我好开心。”
男人的言语间藏不住的笑意和满足,仿佛,他此刻怀中所拥抱着的,是他所拥有的一切。
云锦刚开始愣了片刻,回过神来时,抬手,环抱住了男人精瘦的腰际。
她闭上眼睛,释然一笑。
经了北漠这么一遭,她竟忘了,她是云锦啊。
云锦,从不会畏首畏尾。
她敢恨,亦敢爱。
该死的人,该杀的人,从不是她。
钟粹宫内,芸贵妃没来由的打了一个冷战,她抬手摸了摸眼角,这两日也不知是怎么了,眼皮跳的厉害,好像有什么极为不好的事情要发生了。
就在云贵妃这般想着时,侯公公自外面快步走了进来。
“娘娘,谢知晏今日去了黄府,言语间对黄老夫人多有威胁,黄老夫人那边被气坏了,谢知晏走后没多久,她就在回去院子的路上摔了一跤,好在有嬷嬷及时的扶住了,可还是被吓得够呛,这会儿躺床上起不来了。”
侯公公边禀报着,边小心翼翼地瞧着芸贵妃的脸色,言语间也渐渐地低下了声去。
“陛下那边知道吗?”
芸贵妃蹙眉,面色隐隐不悦。
侯公公这次全都问清楚了才敢来禀报,回答的自是快了许多,“陛下该是还不知道。”
芸贵妃舒了一口气,对着宫女勾了勾手,那宫女即刻会意,拿了件薄衫过来,披到了贵妃身上,又恭恭敬敬的退了下去。
“陛下金口玉言,圣旨已下,他便是再挣扎也无用,你继续派人盯着,直到宛宜顺顺当当的出嫁前,本宫都不想出任何的差错。”
“是,娘娘。”
芸贵妃想得自是极好,只是她忽视了,此番她算计的是谢知晏,却不是那个一无是处的窝囊废裴望慈。
谢府。
在云锦剥了小半盅葡萄,一粒一粒喂到了谢知晏的嘴里后,男人终于不情不愿地将那封“约见帖”给写好了。
斩星苦哈哈地坐在两人脚边的小凳上,将那只被挤干了的墨斗鱼放回了木桶中。
苓俏同样蹲在斩星身边,看了看那奄奄一息的墨斗鱼,又瞄了眼字条上的黑色墨迹,笑的一脸奸诈。
“收一收你脸上的笑,好吓人。”
斩星翻了个白眼,刚想起身,把装着墨斗鱼的木桶给搬走,下一刻就被一巴掌排在了后脑勺上。
“喂!”
差点儿被拍到木桶里的斩星回过头去,与苓俏怒目而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