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者家人们大惊失色:“远公子,这可怎么办,这可怎么办?”
“先别惊慌,你们不一定染上瘟疫,不过为了万全,这些天就待在家中,待会我就让人送药过来,以保你们不受瘟疫之患。至于死者,我会安排人立刻将他火化,然后再入土下葬。”
死者家人们赶忙相谢:“多谢远公子,多谢远公子。”
“你们不要焦虑,好好休息就是对死者最好的报答。”说罢,雍远出屋,带上吕晨婉走至村口,立刻发出绿色聚集讯,未过两刻,谢平庸带几位弟子乘马赶来:“大师兄!”
“你们有没有看过暴毙者的情形?”
谢平庸道:“师弟从村民口中大概听说了他们的情形,推测暴毙者是中了瘟疫,所以不曾亲自看过,并吩咐于家庄邻村所有百姓不得走动,然后将于家庄以及邻村查访了一番,得知于家庄共有七人暴毙,都是些老人家,西城门卖茶的于大叔也在其中。”
雍远也有伤感:“老人家妻子早死,并无儿女,辛苦一辈子所挣钱财,都捐给了四玄门,没想到如此大善之人先是无后,今又不得善终!”说着,双拳不由紧攥!
谢平庸知道师兄重伤刚醒,不敢惹他伤心,忙止了于大叔的话题,接着道:“于家庄还有十三人的症状与暴毙者死前相似,邻村暂未有异样出现。师弟已将二十人的具体位置标注在地图上。”从怀中拿出地图,展开在雍远、吕晨婉眼前。
雍远看了一眼,果然地图上的于家庄标有二十处红点,点头称赞:“暴毙者不仅是中了瘟疫,还是十年前曾出现在良穆都的血瘟疫。”
众人大惊:“竟是血瘟疫!”
“当日,育芳郡爆发血瘟疫,梁城主就下令封锁了育芳郡许多村庄,并将暴毙者的尸身焚化,你们封锁村庄并无不妥,但这还不够。”
谢平庸道:“师兄的意思我们也要焚化暴毙者?”
“嗯,但血瘟疫如何传染,我记得并不确切。”说着,雍远运转道力,在几位弟子身周布下“禁闭阵法”,命道:“谢师弟,你们立刻前往死者家中,将尸体立刻原地火化,切记,这血瘟疫一旦染上,暂时无药可救!!为了万全,我已为你们布下‘禁闭阵法’,隔绝你们与染疫者的任何接触,每过半个时辰,你们就用风造之数生风,以免气息不畅!”
“师弟领命!”谢平庸与几位弟子领命去了。
雍远再对吕晨婉道:“吕师妹,连日来你不曾安睡,就先回府休息吧。不过休息前,还有一件事拜托你。当年育芳郡发生血瘟疫,梁城主遍访名医,虽未找到根治良方,但也找到了延缓病情发作的药方,城北的何大夫曾参与此事,你回去后凭城主令抽调二十名四玄门弟子,让他们找来何大夫和任意两名大夫,带上药材、物资赶来于家庄。”
“好。”吕晨婉去了。
雍远则独自前往各家各户,细心解释:“这瘟疫的确是当年育芳郡的血瘟疫,不过,只要与染疫者保持距离,便可无事。因此,我请大家暂时不要离开家门,要好好休息,不要担忧惊慌,不然只会使血瘟疫趁虚而入。这几日,一日三餐、早晚汤药会有四玄门弟子送来放在门口,短则十几天,长则一个月,大家的生活就可恢复往常。在这期间,如果家人出现嗜睡、咳嗽等症状,你们便要与其保持距离,并告知四玄门弟子。”一连去了几十户人家后,出门望见四玄门弟子已到村口,于是赶来,却见吕晨婉也在其中。
雍远心知吕晨婉是担心他,心中升起暖意,对众人细细说明原委后,吩咐道:“为免血瘟疫传开,接下来的这段时间,辛苦你们驻扎在于家庄。”再恭请三位大夫:“三位大夫,请先行煎药。”又命众弟子:“切记,任何人不得踏出家门!”说罢,再去给村民解释血瘟疫的事,并告诉他们,这药虽不能治疗血瘟疫,也不能避免染上血瘟疫,但可以延缓病情,只要多多坚持,就有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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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来,雍远顾不得喝一口水,吃一口饭,还要不断地施展禁闭阵法,如此忙到清晨,才一一通知到村中以及暂居此地的三百户人家。他拖着倦体回到村口,已见众人搭好帐篷,各自沉睡,他寻去自己的帐篷,刚要进去歇息,却瞥见吕晨婉背坐在不远处,她将头埋在紧抱地双膝上,已经睡着,她身前的篝火尚未尽灭,燃烧的细微声似乎在告诉这寒冷的清晨,这个姑娘也是整宿未眠。
看到这熟悉的背影,雍远忽然意识到,这段时间,她必也是这样日夜照料陪伴着重伤的自己,好生触动:“两个月来,她不嫌我为人严肃,性格死板,伴我左右,这几日,更不嫌我曾入邪恶道,悉心照料。”可是此时,他却不知道,该不该上前叫醒她——若是叫醒,她好不容易睡着,岂不是扰她休息,何况,她醒来,必然也会先向自己嘘寒问暖、用药疗伤,又忙碌一个早上;可若是不叫,她睡在露天之下,冷气侵人,有伤身躯,惹他心疼不已。
雍远看了片刻,倦意、伤情便远去天外,正在这时,马蹄声从远处传来,他上前迎住谢平庸等人,示意他们轻声说话。
谢平庸轻轻下马,低声道:“大师兄,都办妥了,死者家人也都很理解。”
“辛苦了,先去歇息一会,待会饭好,我再叫你们。”
“吕师姐……”谢平庸等人笑着喊了一声。
雍远回头一看,果然吕晨婉已来到身边:“远师兄,你也去休息吧,我待会叫你们。”
雍远望了谢平庸一眼,几位师弟识趣的进帐篷休息去了,他这才道:“我现在很精神,因为有你,晨婉师妹,假如你不嫌弃,等此间事毕,我想娶你为妻。”
吕晨婉眼中闪过幸福,含笑点头。
二人起锅造饭,又帮忙为村民送粥送药,又是一个时辰过去了。谢平庸等人知道永牧州还有他事,更恐刚刚醒来的雍远累倒,都劝:“大师兄,你和吕师姐这就回去吧,这里有我们,放心好了。”
“你们有所不知,虽然邻村未发现血瘟疫迹象,可是于家庄这么多人染上血瘟疫,而且他们的家人、附近的邻居甚至与染疫者擦肩而过的人也可能染上,何况血瘟疫之源还未查清,这更是整个九牧的极大隐患,我怎能放心?昨夜,我只是给村民解释了封锁村庄的原因,减少他们的惊慌,还没有询问染疫者近来的行踪,怎能回去?”
众人都知瘟疫事急,不便再劝,雍远正要前往染疫者之家调查,忽见南宫晴乘马急来。
雍远催马迎上:“南宫妹子,你怎么来了?”
“任平生被天魔挟持去了。”
“你先别急,慢慢说来。”
南宫晴忙将原委说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