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唐世勋在阿梓的搀扶下走进了正堂。
只见阿梓的神色甚是复杂,而唐世勋倒是神色如常。
唐世勋见骆三刀在堂中,笑着赞许道:“小骆啊,你在湘口关的表现,老夫都听玉姑说了,嗯,不错!”
骆三刀的瘦脸上顿时堆满了笑意:“嘿嘿!夫子过奖,这都是俺,哦不,这都是卑职分内之事!”
许南潇见骆三刀直挺挺地站在唐夫子面前,竟还自称卑职?她不禁暗自好奇,这厮莫非还有军职?
唐世勋和蔼地拍了拍骆三刀的肩膀,他当然明白这厮是在提醒他之前的承诺。
当两日前阿梓扮做玉姑去湘口关时,唐世勋曾对骆三刀许诺,只要他们七个亡命之徒能保护玉姑安全回零陵城,就让他们七人加入骑兵营。
既然骆三刀等人完成了任务,唐世勋自然不会食言。
然而就在他要开口之时,阿梓却拉了拉他的手臂,并冷冷地睨了骆三刀一眼:“知道你想去当骑兵,夫子又岂会食言?先说正事!你们可是打探到甚消息了?”
许南潇听到玉姑的话不禁诧异至极,她暗自好笑,这骆三刀的脑壳子莫不是被门板给挤了?好好的香主不当,居然想去当骑兵?
骆三刀则忍不住在心中暗骂,俺要当骑兵难道不是正事?
但他面上自是不敢露出不满之色。
其实在他看来,无论是唐夫子,还是汉帮潇湘堂的正、副堂主和十三姑,都尚算正常人,唯独这个前日才认识的玉姑,简直让骆三刀这等穷凶极恶之徒都心头发瘆。
特别是昨个夜里,唐夫子的亲兵祁老六骑马搭着玉姑去潇湘客栈,随后叫上骆三刀等七个凶人一同出去办事,他们是真真切切地见识了这个中年妇人的狠辣,最毒妇人心呐!
骆三刀撇开心头思绪,恭敬地答道:“夫子,玉姑,俺们潇湘堂的弟兄们已查明,许悠文等人极可能就藏匿在东山到镇永楼那一带!”
“这算是甚查明?”
阿梓的杏眸中划过一丝不满之色:“东山到镇永楼一带?你不知这片地方有多宽?怎么找?难不成要让柳将军派东大营的士兵去搜山?”
骆三刀抠着后脑勺一阵讪笑:“若是柳将军派兵封锁北门正街、钟楼街和东门街等处,俺们再进去慢慢搜,那许悠文等人总归是逃不出零陵城嘛!”
“猪脑子!”
阿梓怒其不争地瞪了他一眼:“东门到北门这么大片区域,得派多少士兵封街?即便白日里能封住,晚上又如何封?谁敢保证夜里不会被他们趁机逃去别的区域?何况如此封街又能持续多久?”
许南潇见骆三刀吃瘪,已是忍不住一阵掩嘴轻笑,果然是恶人自有恶人磨,谁能想到骆三刀这等凶恶之徒在玉姑面前会是如此模样?
同时她心里也对这玉姑愈发警惕和好奇,毕竟,能驾驭骆三刀这等凶徒的玉姑又岂是易与之辈?
骆三刀的耳朵可不差,他听到许南潇的嘲笑,不禁恶狠狠地睨了她一眼。
阿梓亦是扭头看了看许南潇,她的杏眸突然一亮,似乎想到了甚好计策。
唐世勋本是捻着假须沉吟不语,当他瞥见阿梓的神色时,亦是若有所思地看向了许南潇。
许南潇瞥见唐夫子和玉姑的眼神,心头没来由的一颤,隐约的,她有了某种不祥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