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当时之所以抬出许悠文的名号来,是因为许悠文也跟骆三刀一样乃是潇水帮火堂的人。
正所谓不看僧面看佛面,骆三刀等人没想到许南潇竟是许悠文的义妹,是以才放过了她。
这无疑是许南潇的幸运,否则她恐怕在四年前就已香消玉殒了。
到了去年,骆三刀因残杀火堂长老管爷的亲儿子一家,遭到官府和潇水帮的双份通缉,那是老鼠过街人人喊打。
而后骆三刀逃离了火堂的本部泷泊镇,悄悄潜入了零陵城内。
巧的是,一日许南潇去城南的万寿街时竟然又碰见了骆三刀。
骆三刀那时正扮作个邋遢的乞丐,本来许南潇并未注意他,但他却盯着许南潇看了一眼。
许南潇如何能忘记骆三刀那极为少见的四白眼?她又如何忘得了骆三刀等人险些辱杀了她?更何况,骆三刀当时只是独自一人!
于是,许南潇立刻让几个家丁围住骆三刀,接着她又瞥见不远处有几个潇水帮金堂的帮众在,于是她赶紧大声高呼。
那些个金堂的帮众一听顿时就来劲了,骆三刀的脑袋可值钱了!他们自是对骆三刀穷追不舍,而且那时金堂在城南的帮众甚多,再加之闻讯而来的衙役们,结果骆三刀被围堵在了一条巷子中间。
好在那时秦五等人正在那巷中的一间宅子里耍钱,而秦五又恰好打开门看到了骆三刀,于是秦五将他给放进了宅内,后来还帮他脱身逃出了零陵城。
故此,骆三刀说他险些丧命乃是拜许南潇所赐,这话倒也不假。
而许南潇也明白骆三刀对她定有怨气,但她对骆三刀又岂无怨气?何况这儿可是唐夫子的居所,她就不信这厮敢乱来。
眼见许南潇依旧沉默不语,骆三刀又是一阵哂笑:“是了,许悠文那个蠢货居然把秦家的四位公子全给绑走了,莫不是想用他们来交换你爹和许中达等人?他那脑袋莫不是让驴给踢了?即便唐夫子和秦家肯换出你爹他们,但他们又如何逃得出这零陵城?桀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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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南潇心中暗叹,就连骆三刀都看得如此明白,许悠文那蠢货难道真让驴给踢了不成?怎会做这等傻事呢?
她在心里转了几个念头,神色平静地问道:“你不是加入了汉帮潇湘堂么?怎的?如今又拜在唐夫子门下了?”
骆三刀见她终于开口了,咧嘴笑道:“你不是很精明吗?难道不知潇湘堂的十三姑乃是唐夫子的干女儿?”
许南潇故作不解地蹙眉道:“这我当然知道,但这跟你有何关系?你不是那潇湘堂张副堂主的人么?”
“哟呵?这你都知道?”
骆三刀转了转眼珠子,旋即岔开话题道:“你又为何独自待在这堂中?夫子他老人家和玉姑呢?”
许南潇闻言顿时心有明悟,精明的她猜到一种可能,这厮知道玉姑在此?莫非他乃是投到了玉姑的门下?
她挥了挥手中的小本子,故作随意的答道:“哦,奴家如今乃是唐夫子的秘书,他老人家正在和玉姑密谈。”
骆三刀亦是心中诧异,这娘们居然成了老爷子的秘书?
旋即他暗呼好险,幸好他只是在言语上谩骂讥讽,没有真个冲过去掐死她。
就在骆三刀想要继续说话时,堂外廊道传来了缓慢的‘咚咚’声。
这拐杖拄地的声音还能有谁?骆三刀和许南潇立刻站起身来等候唐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