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姑姑点头赞叹,“娘娘心里明白这个道理,所以这个哑巴亏,她也只得咽下去。
“要不能气得不肯开口说一个字呢?”
夏守忠也跟着点头,又小声道:“主要是,陛下原先也说想要严惩;
“可是林大人说,万一开朝第一宗大案,便让人家动了八议,实在是有些难看。
“陛下这才忍下来——
“太医院今儿特意给陛下开了些平肝降火的药,苦着呢!”
孟姑姑跟他又嘀咕了几句,各自替自家的主子说了一番“有情有义”的好话,这才散去。
夏守忠一走,孟姑姑才进了寝殿,王熙凤的话已经滔滔不绝地倒了出来:
“真是好厚的脸皮,这么大的事情,竟然只推了自家的女人出来顶罪!
“一个个簪缨顶冠的男子,都躲得没了影子,推个一干二净!
“难道那野心、那杀人手段,都是女子们的?
“姻亲结下,难道不是因为他们男子想要捆绑两姓利益?!
“居然一个男人都不肯死!
“陛下也真是好性儿!这是打算把人家的男人都留着命,日后成了那叛军主力,好来攻打他的皇宫不成!?”
又凶又狠。
这话若是传到崇昭帝耳朵里,想必这几家子,到低得死一两个家主才罢!
孟姑姑倒是不想阻止王熙凤发飙,只是也叹了口气,坐在桌边,低声道:“我只可惜那谢大姑娘……”
“她有什么好可惜的?活着于她而言就是活受罪!
“她既没有按照既定的计划杀了皇后,又没有照着她继母的话自尽身亡。
“如今不仅皇后好好活着,黑锅也没能扣给我,全都是因为她没得手——
“就凭着这一条,她回到谢家,也一定会被折磨致死。那还不如就在内寺给她个痛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