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氏眼神复杂地看着自己的儿子,泪水蓄满眼眶,带着哭腔,低声道:
“我被她们利用了……
“她们借口谢氏那姑娘不为后母所容,所以让她坐了我的马车进的宫……
“镇国公夫人还说,兵部不是勇王的天下,而是北王的囊中物。
“她说,以后要我跟她多走动,日后带着我去见北静王妃……”
沈况脸色发白,颤声问:“所以,后来贵妃娘娘说您不是世子妃的话,也不是因为您没忍住讽刺了她两句,而是因为她发现了您跟镇国公夫人之间的蹊跷,所以试探您?”
梁氏咬住嘴唇:“我挡回去了的!”
沈况伸手捂住眼睛:“母亲,您要把我们全家,都害死了……”
“贵妃跟皇后之间早就不睦,如今不过是面子情儿!
“镇国公夫人她们都是在朝中纵横多少年的老油条,这件事一定能结结实实扣给贵妃的!
“我……”
梁氏刚要接着辩解,沈况再也听不下去这等蠢话,拔腿就走,快步离开!
梁氏哀怨地看着他的背影,哭着喊:“儿啊!为娘可都是为了你啊!”
沈况的脚步越发快了。
回到花厅,见父亲已经离开,而祖父正在悠闲地端着一碗饮子,围着他心爱的兰花转悠。
上前一步,噗通跪倒:“祖父,我母亲,闯祸了!”
康王脸色大变:“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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饮羽殿人人疲倦,各自早早睡下。
唯有王熙凤,得了乌鸦兄弟转达的陈铎的回报。
原来这样一个大大局,出面的竟只有一位镇国公夫人而已!
“真会藏啊!”
王熙凤叹了一声,又仰头看了乌鸦兄弟,吩咐几句,让它们先去了。
金二彩蹲在架子上,好奇地歪头:“大人打算如何处置此事?”
“我怎么处置?先看看皇帝怎么处置罢。吓着我的女儿,这件事,我无论如何不能便宜了他们!”
王熙凤也的确有些累,懒得多聊,上了床,沉沉睡去。
陈铎在内寺忙了一宿,终于把裘氏、谢大姑娘、三个懂一点拳脚的内侍、宫门当班侍卫三个人都审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