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天天坐在井里,当你是个细心的人,所我才偷得空闲,谁知道你也和我一样,这样的东西,大白天的就明晃晃地摆在园子里山石上,
被老太太的丫头捡到了,幸亏你婆婆遇见,要不然早就送到老太太跟前去了,我问你,这个东西你是怎么遗失在那里的?”
凤姐听了,脸色也变了,赶紧问:“太太怎么知道这是我的?”
王夫人又是哭又是叹气地说道:“你反而来问我,你自己想想,这一家子里除了你们这对小夫小妻,
其他都是些婆子,要这个有什么用?再者女孩子们从哪里能得到这种东西,
自然是那琏儿这个不长进的下流胚子不知道从哪儿弄来的,你们又相处得和睦,就当是一件玩具,
年轻人,夫妻闺房里私下是有的,你还跟我耍赖,幸好园子里上上下下的人还不懂事,没有捡到,
要是丫头们捡着了,你的姐妹们看见了,这还了得,
或者说有那些小丫头们捡着了,出去外面说是在园子里捡到的,外人知道了,这性命这脸面还要不要了?”
凤姐听王夫人这么说,心里又着急又羞愧,顿时满脸涨得通红,就靠着炕沿双膝跪下,
也含泪哭诉道:“太太说的固然有道理,我也不敢辩解说我没有这样的东西,
但其中还要求太太仔细想想其中的道理:
那香囊是外面雇的工作仿照宫里的绣的,上面的穗子都是市面上卖的货色,
我就算是再年轻不自重,也不要这种玩意,要也自然是要好的,这是第一点,
第二点,这种东西也不是经常带在身上的,我就算有,也只是放在家里,怎么可能带在身上到处走?
更何况是去园子里,个个姐妹之间拉拉扯扯的,要是露出来了,.
不但是在姐妹们面前,就是奴才看见,我有什么脸面,我虽然年轻不稳重,也不能糊涂到这种地步。
三则,要说主子里我是年轻的媳妇,可要是说起奴才,比我更年轻的何止一个人,
更何况她们也常常到园子里去,晚上各自回家去,怎么知道不是她们身上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