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义赶紧回过神来,笑了笑:“说到哪了?”
我们准备在八里营展开营救行动!
胡义看着早前摆在桌子上的地图,开始考虑目前形势。
虽然目前仍然在敌占区,但胡义觉得,以九营的实力,打个没有鬼子驻军的地方保安团,不算是有多复杂的事,救出人后,九营应该就能很快就能返回驻地:“先安排人侦察,弄清敌人兵力布置!”
耿队长面色凝重:“但我们担心,那汉奸会不会帮伎重施,再次设下圈套!”
胡义思索了一会儿,摇了摇头:“保安团他再厉害,也是群乌合之众,要不我们今天下午先去看一看?”
八里营。
黑棉衣胳膊肩膀处都带着补丁,吴河修孤独的站在镇外乱葬岗边缘。
他记得,当他刚开始搞地下工作的时候,第一次参加打土豪劣绅行动,就是在镇外这乱葬岗跟几位战友一起给行动的战友作接应,在黑夜里等了整整一晚。
在那个被风吹了一整晚的月夜里,小声的跟同样年青的战友们畅谈理想。
最开始趴在乱葬岗里他觉得既新鲜又害怕,双手湿透了手心,甚至不大敢直视远处模模糊糊的坟包墓碑。
那时,前一年种下的麦苗已经绿了广阔的平原大地,到处生机勃勃,空气中甚至带着醉人的清香。
他有些纳闷,这才过去几年的时间。
跟他一起谈理想的战友大多数都埋进了这片乱葬岗。
好像其中很多还是他亲自动的手!
除了前边那些在乱葬岗乱跑瞎刨的野狗,没有谁会没事待在这儿!
白天不会有人愿意在这里逗留,到了晚上更没人吃饱了到这里吓自己的胆儿。
吴河修耸了耸鼻尖,终于又闻到一股春日阳光的气味,仔细的听野狗那边传来的悉悉索索声音。
吴河修静静的看着不远处瘦得皮包骨头的野狗刨坟。
被野狗刨过的新坟传出的气味总是刺鼻,即使被人遗忘的魂灵领地寂静无争。
钻进鼻子里不再春日阳光气味,变成一种腐烂的气味。
他就这样闷声低喘站在阳光下,看着被野狗凶刨出的腐衣白骨,根本没有一点害怕的心思。
腿脚收拢站住,脚指头反复地抓紧放松,也许是因为兴奋,他竟然非常专注地做着这无聊的动作,春日的阳光照在背上带来一阵暖意。
面前地上的那个坟包还是他亲自动手挖的。
他看着野狗不断的刨,他甚至很想告诉野狗:你们这么刨是不刨不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