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樉的脸色异常难看。
现在屋子内的所有人都清楚。
若是主帅出事儿,那对西军会是怎样的打击!
人心涣散下,嘉峪关还能守得住吗?
这很难讲。
就在这时,床上的冯胜突然剧烈咳嗽起来。
秦樉急忙走到床头。
“秦……秦王……”
冯胜扭过脑袋,忍受着身体上的痛苦,伸手指着秦樉。
“老夫愧对……愧对陛下……”
一行老泪从冯胜的眼角流下。
秦樉曾多次劝他,不要轻易到城头前线,以免发生闪失。
可冯胜从来都没有听过。
当年他是跟着庆皇身边冲锋陷阵的。
打仗的时候,都冲在最前头。
怎么到了现在,成了元帅,就好害怕,缩头缩尾的躲在后面了?
那不就成了乌龟了?
“老夫这一辈子,都足够的硬,就算打碎了老夫的骨头,也从不低头。”
“也靠着这股倔劲儿,走到了今天。”
“你父皇,我那老哥哥总是骂我驴脾气,我早晚栽倒在这驴脾气上。”
“如今,算是应了陛下的话。”
冯胜双手撑住桌板起身,哪怕浑身剧痛,额头冒汗,仍旧一声不吭,生生的从床上坐了起来。
“秦王,你听好了。”
“我死的消息,千万不能散出去,以免军心不稳。”
“用老夫的亲兵,每日往我的屋内送食物、药物,装成老夫只是受伤的样子。”
“这西军中多将领,却无人能当主帅,你身份最高,可代表你的父皇,暂代主帅之职。”
秦樉听着冯胜的话,身体都在颤抖。
冯胜脸上带着笑容。
“不用怕,你年轻时随我学习军法,该懂的你都懂,只是从来没用过,也不自信。”
“只需要按部就班的防守,打呆仗,这帖木儿帝国撑死了都打不进来!”
“你是老秦家的种,错不了。”
秦樉的眼中有些迷茫。
他年轻时,是学过军法,也带过兵,打过几场顺风仗。
可他后来当了秦王,沉迷享乐,荒废了这一切。
到了后来。
秦樉更是不指望了,觉得上有父皇大哥,下有老六,用不上他支棱起来。
可眼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