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这就不用爹爹操心了,爹爹活了这么大半辈子,这百姓每年吃什么喝什么,种地要多久才有收成,地里的庄家需要什么样的侍弄,民间的百姓如何逃脱富贵人家的欺压,逃脱作为隐户的宿命,这些……”
“不是我瞧不上爹爹,您那些纸上谈兵半途而废的变革,可当真是……”
就这还是人家一力促成的,他就是那个心怀百姓,却不知具体苦在何处,高高在上离昏君只差一句何不食肉糜的典型花架子贵公子。
赵祯真的被气死了。
这个气死不是语气,而是真的死了。
接受不了来自自己女儿的嘲讽,接受不了这个昔日一身荣辱皆系与自己的女儿,翻身做主,却比自己做的好那么多。
还要将这些功绩拿到自己面前,讥讽自己这个父亲。
实在是接受不了。
所以他气死了。
李玮跪在地上,身体抖得跟筛糠一般,老官家没了,自己这个贴身伺候的,又该如何逃过责难?
偷偷看了一眼不悲不喜的徽柔,李玮现在是什么心思都不敢有,生怕她因为自己的不恭敬就把脑袋摘下来。